,也顿时微微发生了变化。
……
……
“方二公子,何为心之三毒?”
“贪、嗔、痴!”
“何为意之七害?”
“喜、怒、忧、思、悲、恐、惊!”
“这……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啊……”
“自然是人之常情,要不又如何能说是难趋难避?”
“避不开怎么办?”
“从一开始,就不该有避的想法!”
方寸看向了鹤真章,道:“鹤师弟,你心里最想做什么?”
鹤真章见许多目光都向自己看了过来,略有些不自在的耸了耸肩膀,道:“自然便是诛邪守正,心怀天下,我愿承圣贤道理,继浩然大道,教化万民,使这人间澄清……”
他还没有说完,方寸打断了他,道:“不,你不想!”
鹤真章表情更不自在了,心里闪过了许多解释,最终却还是想在方寸面前说实话。
他无奈的看了孟知雪一声,苦笑道:“很早之前,我便也想过学着孟师姐那样,做一个守正辟邪的好人,可我实在是学不来啊,她这样道心坚定的人,谁人能学得来呢?”
方寸笑道:“人人生而不同,又何必强求一样,况且你心里不这么样想,便是学她,也是照猫画虎,没准修为更为艰难,事情的究底,还是我问你的那句话,你究竟想做什么?”
方寸看着他,笑道:“便如,沉于酒色之间,便如,流连花丛酣眠……”
鹤真章的眼睛,明显亮了几分,但很快便又黯淡了下去,坚定道:
“不,鹤某本命经乃是《书经》,怎么能做这等事?”
说着似乎大义凛然,只是似乎越说越心虚了。
方寸笑道:“谁说本命《书经》,便不能流连花丛了,若是连自己心里真正想做的,都做不到,那又如何能够悟出真正的大道之理?鹤师弟是个正经人,惟愿学圣贤道理,只怕被人骂作不务正业,但在别人骂我太疯癫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我骂别人看不穿的时候?”
此言一出,鹤真章整个眼睛都直了一下,呆呆看着方寸,只差骂出离经叛道四个字。
之所以骂不出,实在是他说的话,竟像是直接入了心坎。
而在周围,此时越聚越多的炼气士们,也都听得瞠目结舌,只觉闻所未闻,但偏偏听着十分有趣,已是一个一个的坐了下来,更有些人,却是已经真个听进了心里去了……
“逛花楼就能修为大涨吗?”
一边的梦晴儿看看鹤真章,已有些吃惊:“那我怎么办?”
“适合孟师妹的,不见得适合鹤师弟,适合鹤师弟的,又不见得适合你……”
方寸笑着向了梦晴儿,道:“你心里最想做的,又是什么?”
“我……”
梦晴儿看了方寸一眼,竟是回答的比旁人更认真些:“我想做云欢宗的真传弟子……不,或许比真传弟子还要强一些,我就是喜欢云欢宗的慑魂法,尤其是颠倒众生那种,我希望自己能修炼到极点,让世间男人都喜欢我……然后我就是不理他们,一个个的踹回去!”
“踹回去了,他们还得回来,踹都踹不走那种……”
整个楼里的男人都吃惊了,转头看向了梦晴儿,脸色尤其古怪。
就连方寸,脸色都变得古怪了些,定定的看了梦晴儿一眼,然后笑着点头。
梦晴儿倒是惊了:“这也行?这可是坏女人啊!”
“心无善恶,意有好坏,心意之间,方有大道通明之念!”
方寸笑着看向了梦晴儿,道:“梦师妹,你上来便否定了自己的心意,如何窥见真实?”
梦晴儿像是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整个人都懵了。
“方二公子,这……这不对吧……”
孟知雪听得已是一片愕然,忽然着急道:“倘若,倘若真如你所说,每个人都遵从心间之意,不顾仁义道德,那岂不是……全都会变成那等自私自利,营营苟且之辈?”
“人心自有善恶之念,谁说由心就会自私自利?”
方寸转头看向了她,笑着道:“孟师妹,你如何静心自问,如今陷入瓶颈,可是因为顾虑太多,思虑太杂,反而不像从前那般纯澈通明?既然做人做事,无法确定哪一个更好,那何必全不理他哪个更好,只忖心自问,哪个更无愧于心?哪个才是自己真正想要去做的?”
“人心其实从来不需为难,只需要……”
“守着本心初意,然后……”
方寸悠悠轻叹,一身神棍光环,轻轻指向心脏位置:“打破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