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缓缓让开了身形,让满宗弟子,皆已看到了身后那缸中的女子,痛心疾首,恨不得立时出手杀人,喝道:“你看看,这样一个弱女子,被你害成了什么样子?你勾结妖魔,学其妖法,暗寻血脉,假作道侣,盗人气血,炼制妖丹……”
“此等行径,便是妖魔亦不肯为之,而你这堂堂宗门长老,竟是如此无耻毒戾?”
“唰!”
听得宗主大喝,已不知有多少人急急的将目光看向了那缸中女子。
其实大多数人,或说绝大多数,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宗主与方二公子就在旁边,他们也不敢以神识去探查,只是光看那模样,能够看得出那女子异常凄惨,气若游丝,似乎一身血气都空了,再加上宗主的话里提到了什么妖法,妖丹之类,瞬间联想到了许多。
“薛长老居然暗炼妖丹?”
“何止,他……他若是将自家道侣害成这样,那简直就是在炼人丹!”
“勾结妖魔?难道薛长老也与乌鸦山有联系?”
“难怪……难怪那位守山宗弟子,居然要跟薛长老拼命……”
满宗上下,一时心间浮沉,不知多少目光,又惊又疑的看向了薛执正长老。
“你……”
而那位薛执正长老,也是神色大变,急声喝道:“宗主此话,又从何而来,薛某……”
“闭嘴!”
灵雾宗宗主厉声大喝,浑似虚空里闪过了一个霹雳,震得人心惶惶,而后便听得他咬牙切齿,森然大喝道:“当初薛家推举你来,我看你卷宗,还道你是一位好人,孰料你早在做大印官时,便已暗害了自家兄弟,夺了他一双儿女,不替人好好养着,反而又强行要了那女子身子,更甚者,竟暗中修妖法,夺人气血,若不是我早发现了你,谁知你又要做何等恶事?”
薛执正长老又惊又怒,喝道:“宗主……”
“妖孽住口!”
灵雾宗宗主梁湘子一声冷喝,惊动四方:“你诸般阴险行径,皆有证实,诸般邪事,本座都已一清二楚,还敢妄想狡辩?你想将我灵雾宗当作是藏污纳洉之地,却是找错了地方!”
说着话时,已猛然之间转过了身,向着身边的方寸喝道:“方二公子,得亏你的提醒,我才总算有了抓住此獠的实证,但我灵雾宗,自有灵雾宗的规矩,他就算犯下再多大错,也得由我灵雾宗先行处置,你宗弟子,纵是再与他有血海深仇,也该等我宗处置了再说!”
方寸猛得转过身,似乎并不服气,喝道:“梁前辈,他与吾宗弟子有深仇大恨!”
“宗门有宗门的规矩,我灵雾宗的规矩,便是如此!”
灵雾宗宗主竟是一点也不给方寸面子,厉声大喝:“此獠躲进我灵雾宗,修炼邪法,暗施邪术,这是拿着我灵雾宗当幌子,这是想败坏我灵雾宗数百年的声誉啊,诛心之举,谁人可饶,便是本座不说些什么,我灵雾宗先辈传下来的十八道酷刑,却也饶不过你……”
“来人啊,诸位长老,还在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阴险狡诈的妖人给我拿下……”
“……”
“这……”
那灵雾宗上下诸位长老,一时被这话惊得满面慌乱,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起码从面上看,却已明白,这位梁长老,似乎真的犯下了什么大事,惹怒了宗主,竟是直接下令要将他拿下来,严加处置,而方二公子,似乎也有心要插手,不过自家宗主,这一回可当真是撑足了面子,竟是一点方二公子的面子都不给,硬是要自家宗门先将人处置了之后再说……
看着方二公子被怼的样子,刚才的郁气,似乎都一下子消失了……
“你们敢冤枉我……”
而在众修还没反应过来时,那位薛执正长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只觉一股子颤栗从心底发散了出来,瞬间走遍了全身,几乎气的头皮发麻,他又如何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没做过什么,他很确定,自己的事,便是让郡府范老先生来查,都查不出什么问题。
最多也只说自己一句不疼惜道侣,自己也有太多理由可以分说。
可明明自己做事如此小心,怎么到了他们口中,却忽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罪状?
除了刻意冤枉自己,还能有什么?
绝望之意瞬间降临,他几乎不敢相信……
这些人怎么敢做的如此大胆,红口白牙陷害自己……
“唰!”
厉声喝中,他意识不妙,瞬间便要向着山外冲去,只有先逃出去,再找人做主。
“畏罪潜逃?”
可是看到了他要逃走的一幕,灵雾宗宗主,面上反而露出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