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有必要的。”周寒山不等着孙女儿说完, 就打断了她的话。
周宝如一怔。
“我们周家是为什么发迹, 便是因为医术。”周寒山走到了书架边, 看着上面的一排排医书, 说道, “家里头存着的那半张方子, 我总是没法子找到药引子是什么, 做不成这一味药,如今那药又在我的面前出现了,我怎能放弃?”周寒山的眼底迸发出灼热的光亮。
周宝如许久不曾见过这般的祖父, 想着他话中的内容,不由得说道,“那原是我们周家的方子?”
“应当是的。”周寒山说道, “当父亲与大伯一起研究古方, 后来大伯这一支分了出去,我原本以为这方子不会研制出来, 谁知道今日里又出现了。”他的眼底有淡淡怀念。
“那……她是周家的后人吗?”周宝如轻轻问道。
眉心舒展开, 如果是同族人还好说, 这事总不会闹到太大。
“不是。”周寒山摇摇头说道:“父亲曾打听过大伯一家的消息, 说是大伯的儿子只得了独女, 生的如花似玉,最后高嫁了出去。我记得嫁的是什么林家?出了名的世家。”
周宝如顾不上什么林家不林家, 只听得到祖父继续说道:“世家妇哪儿有在外行医的道理?所以这女大夫定然不是我周家的人了。”
“祖父,我们现在不比当初。”周宝如抿着唇, 眉心搅成了一团, “被马家人盯着,如果是一支的,总是有法子能够把方子要过来。现在如何是好?就算是那女大夫不是权贵,她也总有亲人,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周寒山对着周宝如说道,“我们昌德堂为什么发迹,就是因为这药方,等到得了这方子,我们周家自然会更上一层。”
“祖父!”周宝如的眼皮子一跳,只觉得祖父走火入魔了。
“你是觉得我疯了?”周寒山淡淡笑了,“那你是因为你不知道这方子的妙处,我给你看。”
周寒山不等着周宝如反应,就走出了书房,很快就有人取了一个笼子,里头是一只雪白的兔子。
周宝如的眼皮子一跳,心中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那种感觉在看到祖父拿出了一柄银制小刀时候恐惧到了极致。
周宝如的身子微微发抖,甚至想要抛开一切逃开这个书房。
周寒山却动了。
他一只手抓着兔子的后颈,另一只手抓着那把银光闪闪的小刀,就刺入了兔子体内。
周宝如听到了熟悉的兔子的痛苦的低低的叫声。
她恨不得捂住耳朵不要去听,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一刀刺过之后还嫌不够,拔出了刀子,兔子因为被刺,剧烈地挣扎着,伤口的血随着刀被拔出,飞溅到了周寒山的脸上。
周宝如的脸苍白极了,她只觉得自己今晚上要做噩梦了。
周宝如不由得别过眼。
“给我看着!”周寒山呵斥道。
周宝如艰难地抬起头,眼神木然。
她抿着唇看着那只兔子,刚开始这兔子剧烈的挣扎,腿都扑棱着,等到刺了三五下之后,兔子就不动了。
心中有股子想吐的感觉,周宝如不敢开口说话,她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在祖父的面前吐出来。
周寒山伸手把兔子丢到了桌子上,手指颤颤,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
见到这瓷瓶,周寒山的眼底有一丝狂热。
祖父的面上带着兔血,眼底是狂热的血丝。
周宝如如坐针毡,只想逃开。
“这就是从她身上搜出的。”周寒山说道,“你看好了。”
从里头倒出了一枚药丸,小心翼翼地塞入到了兔子的口中,周寒山又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绒布包,里头是银针。
周寒山中过一次风,之后手就不大好使,再也不能给人针灸,但是此时给兔子针灸还是可以做到的。
随着周寒山的动作,很快兔子的血就止住了。
“你看!”周寒山的目光里有着得色,“当我看到那个人送到昌德堂的时候,我就知道,到了转运的时候。这方子吊气的方子,可以说是绝世之方!这就是我们周家的契机。”
周寒山见着周宝如的模样,站起了身,走出了书房。
很快就有小厮到了书房里头,把那兔子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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