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部!”
于是,回程的路上,二蛋头顶十二箩筐的包子,用长条木棍(领饭点拿的)垂直绑着,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往回奔跑。
单就那十二箩筐的包子,就足有5、6米高,重量也有七八个枫桦那么重,但二蛋愣是咬牙前冲,一步都不肯慢下来,也不能慢下来!
回过神来的各队冲锋人马自然要去拦截二蛋。但他们没跑几步,都会被包着石头的雪团砸中膝盖软骨、骨锥、颈椎等要紧位置。有几个被砸了颈椎和骨锥的人,甚至立马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那是留下的枫桦,在帮二蛋拖住这帮豺狼虎豹。枫桦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跟着二蛋不断奔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大叫,“还有五锅粥!”
离派饭点近的人立马清醒过来,与其盯着那人人都想得到的馒头包子,不如学着枫桦他们,把剩下的粥都承包下来!只是他们愚蠢的脑子并不会想到,粥可比包子重多了!一个人全抗走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倒不如就拿走一锅。
想不到,就还是想全抗走,偏偏不像枫桦他们计划周全,粥缸是一个个码起来了,可怎么固定住啊?固定不了,可不撒了一地!白白浪费了许多,最后竟然就剩了两缸粥了!
撒了三缸粥的同志望向渐渐跑远的那一箩窜不动如山的包子,感叹:“不对啊!怎么他的包子就没倒呢!?”
为了这剩余的两缸粥,又引起了越来越多“抢食前锋”的争抢斗殴。
二蛋那边,越往帐篷接近,来阻拦他们的人就越多。枫桦随手抢过别人的武器,丝毫没有半月前害怕死人害怕血的懦弱模样,反而爆头爆红了眼。当然也被许多人爆了自己的头,红眼也有被自己的血糊住的原因。
二蛋看到枫桦血肉模糊的样子,几乎就要丢了包子干死那群人多欺负人少的混球了。但枫桦就像能看透他的想法一般,立马就恨声大喊:“跑!干你娘的快跑!跑!”
二蛋于是习惯性地服从,调动身体所有感官机能,跑!快跑!不敢回头看,也不敢想后果……
二蛋身负巨重又跑得飞快,迎面阻拦的单兵根本不是对手,一照面就会被撞飞,更有不少被冲撞得吐血。
而四队五队的人似乎也回过神来,就算不同势力,但一个帐篷里住着就算一家的,入了帐篷的门,十二筐包子!怎么都得分着吃!
不同于枫桦不顾后果的疯狂,和二蛋强忍救人冲动的沉重,四队和五队的人那是纯粹的兴奋。在他们眼里,那些包子都是自己的了!想来抢,先问过你爷爷我同意不同意!
四队五人,五队八人都围在二蛋身边,只空出了身前(跑太快实在不好意思也不敢挡这煞神的路啊!),他们都祭出了自己最得意的武器,烂铁木刺什么都有,手下毫不留情地收割着人头。
表面意思,收割人头,他们可不是枫桦这样的软心肠,还用雪包着石头、木棍击晕玩一对好几百,扯淡吧!老子就要吃饱饭了,开心!杀几个兄弟庆贺一下!吼吼吼!
这边包子眼看就要入帐篷了——敢死营死规定,吃食在外各凭本事,吃食入帐不得争抢。
那边枫桦却快要支撑不住了!
看拦截无望的许多人,转身就围攻了枫桦。有的纯粹泄愤,有的则想绑了去要挟几个包子。虽然在敢死营,最不值钱的,就是别人的命!
枫桦不知道头上被撞了多少次或者身上被刺了多少个洞。她已经根本感觉不到痛了,就是血哗哗的流,弄得意识逐渐模糊。
她很困,很想睡,肚子饿也感受不到了,只有强烈的占据整个脑海的睡意。
睡过去吗?她可是曾经想过永眠的人,在那高烧的三天里,她也是在地狱逗留过的,她知道将死的感觉,没错就是现在这样的。不刺激,很简单,就是想睡,想掉进无尽的黑暗中去,仿佛这样就能解脱,一切困扰都将迎刃而解。
但是,她又活过来了。不是她不想死了,而是天不收她。连天都不要的命,她相信眼前这些狗崽子也没法轻易要了去!
更何况!她还有要完成的事,而这,不过才开始了第一步,她不会,也不能倒在这里!
心中的情感都聚集在胸中,枫桦突然爆出一声怒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