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当然最清楚,只不过看着那么多张年轻的脸在死亡的恐惧面前扭曲着,听着那么多哭声,他没办法不这样做。
而且他受了伤。
这里是前线,他虽然是教宗,受到了重重保护,却也是魔族重点狙杀的对象。
最危险的那次是第二魔将率领一批魔族强者,借鹫鸟空袭,他也是在那次里受了不轻的伤。
盛夏的时候,他来到这片草原,当时雪老城已经隐隐可见。现在已经是秋初,据说先锋军都已经能够看清楚雪老城的城墙,北三营甚至能够看清楚守城士兵的脸,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谁能够真正的抵达雪老城。
离雪老城越近,魔族的低抗意志便越坚强,越发不畏死亡,甚至让很多将士觉得这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明明只要再给一些压力,雪老城里的魔君以及城外那数十万各地赶来的部落战士可能便会撑不住了。
但这个时候,人族军队有很多人已经撑不住了。
当天夜里,一些撑不住了的将士被迫南撤,其中绝大多数是重伤员。
叶小涟带着数名弟子还有青曜十三司的教习以及三名离宫神官,同时护送一个人南归。
能让她离开最重要的中军帐,摆出如此大的阵势,那个人究竟是谁?
身受重伤、被夺军权的相王都还在前线坚持,那个人为何如此重要?
叶小涟是怎么想的没有人清楚,但对离宫神官与青曜十三司的教习们来说,这个人当然要比相王重要无数倍。
因为他是教宗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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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不善言辞、思考问题的方式过于简单,用某人的话来说很容易让人无话可说。
但从西宁镇到京都,他还是结识了一些朋友。
不过说到他的朋友,很多人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唐三十六。
唐三十六的脸颊已经瘦的陷了下去,偏偏通红透亮,仿佛煮熟的大虾,眼睛也是明亮至极,有些令人心慌。
陈长生坐在担架旁对他说道:“当时你要把那家酒楼买下来我就觉得不妥。”
唐三十六有气无力地说道:“有什么不妥的?”
陈长生说道:“吃了太多蓝龙虾会遭报应的,看看现在你这样子。”
很明显,最近这些天唐三十六虽然病重,却依然经常照镜子臭美,所以能够很快听懂陈长生的这个笑话。
听懂了笑话,自然要笑,唐三十六一边笑一边咳着,看着很是难受。
叶小涟把冰镇的毛巾搁在他的额头上,回头狠狠瞪了陈长生一眼。
瞪完了她才想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事,不由很是慌张,连连请罪。
陈长生自然不会与她在意,说道:“有容在隔壁,你去见见。”
叶小涟轻声应是,心情却更加紧张,心想自己该怎么向圣女解释?
待叶小涟离开之后,唐三十六看着陈长生的眼睛说道:“我到底是什么病?”
陈长生说道:“心神损耗太严重,风寒入腑,很严重。”
唐三十六的眼神像是鬼火,说道:“我觉得这病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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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真地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要更爱你们,要更认真地写作,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