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她对陈长生说道:“准备好即刻回京,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人能够治好你。”
晨光熹微时,苟寒食等人再次来到小楼前,询问可不可以探视。
离山剑宗与圣女峰之间的关系向来亲近,前代圣女现在正和苏离去往另一个世界,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也可能是想着即将便要启程回京,陈长生极有可能再也没机会见苟寒食等人,所以徐有容没有拒绝他们的请求。
陈长生靠在榻上,盖着锦被,看着苟寒食三人笑了笑。
苟寒食说道:“是破境时出了问题?”
陈长生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关飞白急了,说道:“到底是还不是?”
陈长生说道:“确实是破境时出了些问题,不严重,只是有些麻烦,但归根结底,原因不在于此。”
苟寒食问道:“那是何因?”
陈长生看了关飞白一眼,说道:“当初你们都说我的命好,其实我的命真的不好,我有病。”
关飞白没好气说道:“有病就治,至于在我们面前来扮可怜?”
现在的具体情况,只有天机老人和徐有容知道,就连唐三十六和折袖都没有猜到分毫,来寒山天池参加煮石大会的修道者们,都以为陈长生是在破境聚星的时候,遇着了些小问题,苟寒食等人也这样以为,谁能想到,谁敢去想他已经命不久矣?
陈长生笑了笑,说道:“有道理,所以稍后我就会离开了,回京都去治病。”
“会有什么麻烦吗?”苟寒食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陈长生摇头说道:“不过就是路途远些,哪里会有什么麻烦。”
关飞白和梁半湖心想也对,陈长生年纪虽然不大,却是国教已经指定的继承者,当今南北合流大事已成,大周王朝正值鼎盛,国教在世间拥有亿万信徒,沿途还有茅秋雨和凌海之王这两位巨头在侧,哪里可能会有些什么麻烦。
便在这时,有南溪斋弟子进来禀报,说辇驾已经备好,圣女询问何时启程。
关飞白猜测了一夜时间,到此时终于忍不住了,看着他问道:“你和徐师妹……不,和圣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长生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不说话。
好在这时,唐三十六和折袖已经收拾完了行李,南溪斋的弟子们也过来相迎,便把这个问题混了过去。
唐三十六准备去扶他,却被南溪斋弟子叶小涟阻止。
叶小涟看着他平静而认真地解释说道:“圣女有命,非谕,任何人都不得接触小陈院长。”
唐三十六气急,说道:“要不是我知道那些破事,你以为我会忍?”
叶小涟也不理会他说的那些破事儿究竟是什么事儿,直接走到榻边,小心翼翼地把陈长生扶了起来,坐进了车辇里。
车辇未动,剑意随晨风而至。
关白站在石坪上,对辇里的陈长生说道:“抱歉,如此结果并非我意。“
陈长生说道:“与师兄无涉,纯是我自己的问题。”
关白说道:“但终究是因我而起,你是国教的未来,比我重要一万倍,若因为我,影响到人族对抗魔族的大局,我真是万死莫赎。”
陈长生说道:“听闻师兄前些年一直在北方抵抗魔族军中强者,很是敬佩,只盼有机会能与你并肩共战,只是……”
说到此时,他的心情终于变得有些郁郁起来。
还有很多事情他没有做,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魔域雪原虽然去过,却未曾帮那里的军民们做些什么。
关白自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真实意思,说道:“总会有机会,日后我们雪原再见。”
陈长生点了点头,说道:“再见。”
苟寒食等人也停下了相送的脚步,与他告别。
陈长生看着他们,神情平静,心情却越来越低落,心想真的极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站在青松之下,看着山道尽头渐渐消失的车队,苟寒食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关飞白有些不解,说道:“哪怕再重的伤,再麻烦的病,回京都后,有教宗大人亲自出手,自然能治好,师兄何必担心?”
“陈长生师从商院长,商院长便是计道人,我们也曾经看过他的医术,堪称圣手,徐师妹的圣光术早已修至极致,如果他们两个人都治不好这伤这病,那么还有人能治好这病吗?就算教宗大人真的可以,徐师妹为什么也要跟着他一道回京都?”
苟寒食一面说着,一面整理着自己的分析,越来越觉得不对,神情更加凝重,甚至有些严峻。
听着这话,关飞白醒过神来,望向山道尽头,听着隐约还能听到的蹄声,微急说道:“怎么办?要不要追上去问?”
苟寒食说道:“既然他不想说,何必去问?”
南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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