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只能把您私人那份存银全部押上去。”
唐三十六算了算数目,心想就算赢了也不足以把澄湖楼买下来,转身对陈长生和轩辕破说道:“你们还有多少钱,都给我。”
他向人借钱,自然不需要开什么借条之类的东西,至于借钱用来做什么,他也懒得解释,他向人借钱,那真是瞧得起对方。
很遗憾的是,他在国教学院里的这两位同窗,在这方面真的很让人有些瞧不起。
轩辕破翻箱倒柜,找出了七十几两银子。
陈长生更是凄惨,翻遍全身,连张纸片都没找着。
唐三十六对轩辕破很是同情,对陈长生则是极为生气:“我给你的那些银票呢?落落殿下给你的那些宝贝呢?大朝试后,国教学院收了那么多礼单,东西都跑哪儿去了?”
陈长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些……都落在周园里了。”
唐三十六很清楚陈长生去周园之前有多少财产,不说成箱的银票,落落给他的那些宝贝便是他都有些羡慕,结果……居然给弄丢了!想到现在周园已经覆灭,那些财货再也没有寻回来的希望,他更是觉得好生痛心,看着他恼火说道:“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陈长生想着周园湖水深处的那些箱子与书籍,也是觉得好生遗憾,心想总得想个办法拿回来才是。最近这两天,他又试了数次,只是神识在穿过那片剑意海洋之后,依然无法穿过那座黑色石碑的虚像,想要重新找到回周园的路,看起来注定将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轩辕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看了眼正在清点银两的那位天香坊管事,对唐三十六问道:“你要钱是去赌?”
唐三十六说道:“不然呢?难道去嫖?”
轩辕破摇头说道:“我们族里说过,人类最是狡诈,不能和你们赌,我还不如留着做些小本生意。”
说着话,他便准备去把自己的那些银两收回来。
“真是头笨熊。”唐三十六没好气说道:“只需要两天时间,一两银子就会变成十一两银子,有什么生意比这更值得做?”
轩辕破停下脚步,有些吃惊说道:“咋会赔这么多?”
妖族不爱与人族赌博,不代表他们不赌博,再憨厚的熊族少年,也至少懂得赔率这种东西。
唐三十六说道:“四大坊刚刚算出来的赔率,最高的就是一赔十一,最低也是一赔九。”
轩辕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有些不确定问道:“这是说的咱们赢?”
唐三十六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周自横是聚星境,陈长生是通幽境,你觉得四大坊会给周自横开出一赔十一?”
轩辕破惊了,喊道:“你居然要拿我的钱去押陈长生!”
要知道那几十两银子里除了教枢处发的补助,剩下的都是当初他在夜市上洗碗挣的辛苦钱,他哪里舍得让这些钱打了水漂。
唐三十六看着他冷笑说道:“你要弄明白了,你要不押他,他用院长身份给你小鞋穿,再在落落殿下面前告你一状,你咋办?”
轩辕破闻言无奈,觉得好生痛苦。
……
……
满房间的梅花,依然在盛放,仿佛简单的几堵墙壁之间,真的有春夏秋冬四时。
遗憾的是,人的生命不可能拥有这样美好而神奇的景象,一旦来到凛然的寒冬后,便再也无法回到春天里。
梅里砂的病已经很重,教枢处里的事务已经全部交给下属处理,有些事务则是转给了茅秋雨。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得病,只是老了。
如果是病,便能治,更不要说病的是他。只要他愿意,只怕整个青矅十三司的师生都会过来为他施展圣光术。
没有人能够治好老,青矅十三司不行,圣女不行,教宗大人也不行。
年华老去,即将回归星海,这种时候,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表现。
梅里砂在国教里研习典籍、主持教务,孤寂了整整数百年时间,在这种时候,他最喜欢的是热闹。
尤其是与陈长生、国教学院有关的热闹。
听完辛教士关于今天清晨那件事情的讲述后,梅里砂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笑着说道:“真热闹啊。”
说着真热闹,苍老的脸上带着笑,就连那些老人斑仿佛都淡了些,辛教士却听出了些寂寥的意思。
这让他感到很不安。
……
……
(下一章十二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