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关门。
不请而来的客人,被请出了门槛之外。
铁刀落下,势不可挡。
便是肖张都挡不住。
铁枪主速颤抖,嗡鸣不止。
肖张被迫再次后掠。
那把刀一直跟着他。
白纸飘舞,风筝不知飞去了何处,肖张一路后退,不知撞毁了多少庭院。
刀锋落下,雷声不绝,响彻整座浔阳城。
到处都有房屋在垮塌,烟尘处处,灰砾乱飞,只隐约能够看到肖张的人影。
最终,肖张压过了这一刀的刀势,站稳了脚步。
其时,他已经到了城西,距离客栈,已有七里。
他望向远处的客栈,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喊叫。
“王破,你疯了!”
……
……
铁刀离手而去,那人没有兵器。
他不需要兵器,他的左手还握着那把金刚杵。
梁王孙的万丈光明被他握在手中。
他望向梁王孙,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凌厉意味。
退,或者败。
梁王孙的眼睛越发明亮,仿佛星辰将要毁灭。
作为一代君王的后代,荣光与骄傲,便在这一步不退之间。
那人懂了,于是不再多说什么,握紧了手掌。
握,便是握刀,握刀,便是握拳。
那人出了一拳,把光明拢在拳中央,然后击破。
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在很远的地方,是千里之外的春雷,是深渊底部的涌泉。
实际上,是手指间的能量湮灭。
梁王孙的脸色瞬间苍白,眼神里的光明迅速黯淡,仿佛星辰失去了光彩。
他看着那人,满是不可思议,震撼说道:“你疯了?”
……
……
刀锋落下,是雷声。
拳碎光明,是雷声。
无数雷声,响于浔阳城里,最后一记,最响的一记雷声,来自那人的身体。
轰!狂风劲吐,气息碾压,客栈终于完全垮塌。
碎掉的石砾与瓦片到处溅射,不知多少人被击中,纷纷跌倒。
烟尘大作,旋即被雨水打湿落下。
眼看他楼垮了,本来在楼里的人们,已经出现在雨空里,本来在二楼的人们,这时候来到了地面,苏离依然坐在椅中,仿佛无所察觉。
肖张从雨街那头走来,脸上的白纸已经烂了一角,露出下面恐怖的伤口。
他握着铁枪的手不停颤抖着。
梁王孙脸色雪白,握着金刚杵,手也同样颤抖。
那人依然沉默如故,平静如故。
那人一身青衣,有些瘦高,安静沉默,双眉微垂,一身落寞。
不知为何,看到他便会觉得寒酸。
不是普通的寒酸,而是富贵过后的寒酸,是繁花过后的萧瑟。
他不顾盼,不自豪,只是这样站在苏离和陈长生的身前。但画甲肖张和梁王孙联起手来,都无法过去。
因为他是王破。
逍遥榜第一,天凉王破。
……
……
(下一章肯定会非常晚非常晚,提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