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想到,然后迅速变成水一般淡。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可能是他的声音里流露出来的情绪太明显,谁都能听出他的失落与伤感,所以徐有容的第二句话紧接着响起,语速有些快,有些急促,但声音里的意思很肯定,没有任何动摇。
“可是我也不想嫁给他,而且,我肯定不会嫁给她。”
同样是解释,是补充,是宣告,那……会不会是承诺呢?
夜色里的高台再次安静下来,过了片刻后,陈长生嘿嘿笑了起来。
徐有容有些羞恼,说道:“傻笑什么?”
陈长生说道:“没什么。”
如果是唐三十六在场,一定会在这时候加一句,鬼才信你们两个人之间没什么。
很快,陈长生便清醒过来,心想对方的情况并不见得和自己一样,或者自己想多了。他有些好奇,同时也有些不安问道:“你……那位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有容轻声说道:“我和他已经认识有很多年了。虽然后来我都快忘记他这个人的存在,但其实在很小的时候我和他就认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他是个很讨人厌的小孩。”
陈长生伪光正说道:“小男孩往往都是很让人讨厌的……我也不例外。”
徐有容说道:“反正因为某件事情,我决定不再理他,没想到,几年后他又缠了过来。”
陈长生心想,如此行事确实是有些不自尊自爱。
“在我们那边……婚约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这门婚事是长辈指婚,所以很难简单地退婚。”
徐有容以为他是地处西北的雪山宗弟子,这句话里的我们那边自然指的是中原,在陈长生听来,则以为她说的是秀灵族人定居的妖域。
他心想秀灵族经历了那么多次磨难,现在存世的族人数量很是稀少,繁衍后代乃是头等大事,只允许同族通婚,不免严苛,只是对向往爱情的少女来说确实有些残忍。
“既然已经过去了好些年……难道……你的未婚夫就没有变得好些?”
“没有。那个家伙的性情一点都没有改,甚至变得更加恶劣。”
徐有容想着霜儿来信里提到的那引起事情,越说越是低落:“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确实有很优秀的地方,但……他又有很多让人根本无法接受的缺点。”
这是陈长生第一次听到她如此恨恨的声音,心想看来她真的是很讨厌那个未婚夫。
“他表面上看起来不理世事,善良老实,实际上心机深刻,长袖善舞。”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有容想的是那个家伙初入京都,便不知如何便与教枢处联在了一处,进了国教学院做学生,借着旧皇族与圣后娘娘之间的斗争,搅出无数风雨,也让他在京都里站稳了脚、获得了极大的好处,这样的人哪里能是一个不通世情的乡下少年?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行事虚伪,确实不好。”
徐有容微讽说道:“何止如此。此人还趋炎附势,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居然讨好了一位贵人,此中细节,便是我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
这句话说的自然是某人与落落之间的关系。陈长生诚恳说道:“按道理来说,疏不间亲,我不应该说些什么,但……这种男人,确实要不得。”
说着话时,他有些想知道,所谓……的手段,到底是什么?
在他看来,她的未婚夫是比她的那位师兄更加危险的敌人,因为听上去她似乎是在埋怨愤怒批判,但正所谓有希望才会失望,她的埋怨愤怒批判何尝不是说明在她心底深处或者对那位未婚夫曾经隐隐有所期待,他自然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徐有容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沉默不语。
陈长生在心里想着,难道那手段竟无耻到难以启齿的程度?
徐有容这时候想着来自京都的那几封信。
那些信来自她最信任的霜儿,还有莫雨。
在霜儿的信里,描绘过这样一幕画面。
在春光明媚的国教学院藏书馆里,他和那名年幼的妖族公主搂搂抱抱。
在莫雨的信里,描绘过这样一幕画面。
在北新桥井底的龙窟中,他和那条黑龙变成的少女抱在一起。
是的,就算有再多的缺点,都可以解释,最多解除婚约,变成陌生人,但不至于如此厌弃,唯有这些事情,她无法忍受,如果她能够忍受,那才是对自己最大的羞辱。
“他喜欢拈花惹草。”
她尽可能平静地客观描述道:“而且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姑娘。”
夜色笼罩的陵墓平台上一片安静。
不知道过了很长时间,忽然响起一声重击,然后是陈长生愤怒的声音。
“真是个无耻败类!”
……
……
(章节名来自leessang那首著名的歌,推荐大家听一下,虽然和这章没什么关系,另外,昨天说的今天就一章,但忽然间,一算帐,距离月初承诺的十四万字,还差着一截……悚然而惊,我继续写去,下一章应该还是老时间,明天看来要拼命了,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