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地替他系在腰间。
那把剑看着有些古旧,但系在他身上,却像也是刚刚被水洗过一般,锋锐逼人。
正是汶水剑。
……
……
唐三十六脚踩登云靴,腰系汶水剑,离了祠堂,去到老宅前。
人群在街上远处便停下了脚步,没有人敢跟过来。
他看都没看一眼上面那些历代帝王与教宗留下的匾额,更没有理会那名神态无比谦卑的管事。
他推开老宅的门,走了进去,就像回家一般自然。
事实上,这里本来就应该算做他的家。
他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整个汶水城,除了老太爷再没有谁比他更熟悉这里。
进了老宅的小院,他便开始跟人打招呼,像主人那样打招呼。
他拍了拍凌海之王的肩膀,说道:“来了啊。”
他又对桉琳大主教说道:“还住得惯吗?”
他看到南客后愣了愣,转身对老宅管事说道:“还不赶紧把爷爷最好的茶叶拿出来泡上,愣在这儿干嘛呢?你知道这位是什么身份吗?我虽然没见过她,但一看这清奇的眉眼便能认出来,你想死啊?”
他看到折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最后他看到关飞白,双眉顿时如剑般挑了起来,说道:“你怎么也来了?”
陈长生担心除苏会偷袭关飞白,让他昨天一直留在道殿,现在除苏被逐出了汶水城,再加上关飞白知道唐三十六可能会被放过来,所以专程来老宅这般等着,没料着数年不见,这家伙还是像以前那般讨嫌。
“我不能来吗?”关飞白的双眉也像剑一般挑了起来。
正当他以为唐三十六会像以前那样继续针锋相对的时候,唐三十六却笑了起来,说道:“远来是客,我欢迎至极。”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敛了笑容,把折袖拉到身边,说道:“以后我们上离山,你也得欢迎。”
关飞白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还在担心这个家伙会不会被关出问题来,现在想来真是多余。
……
……
厚厚的布帘落下,小屋自成一统,所有的视线与井沿上的积雪都被隔在了外面。
牌桌上的牌子很散乱,有的立着,有的倒下,有的正面朝天,有的不给人看,隐约还是昨天的残局。
陈长生与唐老太爷相对而坐,隔着牌桌。
唐三十六走到桌边,望着陈长生说道:“你谈清楚没有?”
陈长生点点头。
唐三十六没好气说道:“那还不赶紧把位置让开。”
“你们家的椅子,我能拦着不让你坐?”
陈长生无奈起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唐三十六坐到他原先的位置上。
就是与唐老太爷相对的那个位置。
这个位置当然是有意义的。
他进屋后便要把陈长生赶走,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当然有深意。
“现在轮到我们来谈谈了。”
唐三十六看着唐老太爷说道。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
有孺慕之情,有伤感与难过,有担心与不舍,有厌憎与寂寞。
当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这些复杂的、难以言说的情绪,尽数消失,只剩下一片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