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了羊绒衫,你穿着应该好看,明天带你去买。”
顾清溪点头:“好,你今天这件就挺好看的。”
说着,侧首看了下他,不得不说,他穿这种米色好看,淡雅贵气,倒是把昔日眉宇间那股不羁的少年气藏了起来,多了几分从容不迫的气态。
萧胜天笑了:“我是觉得这个颜色和你之前给我织的围巾很像。”
顾清溪想想,好像确实是的:“那围巾去年你一直戴,有些旧了吧,今年有时间就给你织新的,没时间就买个新的吧。”
萧胜天微微抿唇,却是道:“不买,我就喜欢原来那个,戴着舒服,暖和。”
其实他并没有戴围巾的习惯,因为是她织的,才戴,戴了后习惯了,但也只是习惯那一条。
说着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湖边,远远地看过去,恰好看到刚才的霍骁南,已经走到了湖那边。
萧胜天看着霍骁南的背影,倒是有些疑惑:“这个夹子是他给你的?”
顾清溪想起那画:“嗯,是一幅画。”
萧胜天:“是人家画的你?”
顾清溪笑了:“对,人家画的我,画得可好看了。”
萧胜天扬扬眉,没说话。
别人画了自己的妻子,于他来说,总归是有些闷闷的,不过他并不会画,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不过他很快想到:“那我给你买一个照相机吧,我看商场有日本进口的,回头去爬山,我们可以自己照相。”
顾清溪却是不太感兴趣,那个挺贵重的,也沉,出去玩背着不方便,她更喜欢这种画画的表现形式,便道:“我还是想画画。”
萧胜天无奈:“也行,随你吧。”
顾清溪自然是感觉到了,他那略带着一点酸意的闷,估计是连打开看那画的心情都没有了,当下觉得好笑,想着他既然酸,那就让他继续酸吧。
萧胜天看她一眼,见她眉眼间蕴着笑意,略有些幸灾乐祸,一时真是牙都疼,不过到底是没问,反而无奈地道:“对了,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我被人家笑话了。”
说起这个,他声音闷闷的。
顾清溪:“怎么了?”
萧胜天叹了口气,浓眉耸着,很无奈很无奈的样子:“今天工地上拌水泥,我也下手了,弄脏了鞋和袜子,我当时没多想,后来就脱了。”
啊?
顾清溪一下子明白了,好笑地看着他:“然后呢?”
萧胜天磨牙,捏着她手腕的手用了几分力气:“你说能怎么着?一个泥瓦工看到了,喊了一句,说萧总你怎么染红指甲!”
接着,大家都过来看热闹了。
顾清溪想象着萧胜天被围观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胜天低哼一声:“你竟然还笑我。”
他已经可以想象那些人怎么私底下议论他了。
顾清溪更加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其实当时真没多想,只以为天冷了他肯定穿袜子,就是想逗逗他,没想到竟然被别人看到了。
此时的校园将多彩绚丽演绎到了极致,路边大片的各色树木,或黄或红,或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绿色,风一吹,那叶子便纷纷落下,落在脚底下,或者扑打在那碧波一般的湖水中,犹如绣锦的蝴蝶,美得不可方物。
她笑起来,眸子里有光。
萧胜天无奈了片刻,扬眉间,自己也笑了。
他笑着握紧她的手,陪着她沿着湖边那条路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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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后,顾清溪便把那挎包收在一旁,将硬夹子放在一边。
晚饭颇为丰盛,吃过饭,两个人一起洗了碗,顾清溪便打开那硬夹子,坐在窗边,开了落地灯,仔细地观摩:“我是觉得画得不错,我是想着,没事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爬山,顺便学习下。”
萧胜天其实对这个并不感兴趣,特别是其它男人给她画的画像,总有些打不起精神来,当下便道:“那也挺好的,不过还是得叫上你们宿舍的,你们宿舍那个李慧锦,还有冯铭铭,不是平时和你关系都挺好的?你叫上她们一起去,还有个伴,也省的落单。陈昭那里,虽然我一直让人盯着,但也不好说一直能盯住,毕竟人家是大活人,他也不可能去限制人家人身自由。”
顾清溪听着,也就胡乱应了,不过她的心思还是在那副画上:“这幅画画得真好看,把我画得细致入微。”
萧胜天轻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过去:“我看看,是什么样。”
顾清溪抬眼看他,显然他其实是有些排斥的:“我打算回头送人家一个礼物,感谢人家给我画了这个。”
萧胜天:“行,抽屉里有钱,你自己看着随便买什么,或者明天我们买羊绒衫顺便买了。”
顾清溪:“给你,看看吧。”
萧胜天低头看过去,他先看到了顾清溪,顾清溪在明媚的阳光下笑,笑得温煦柔软,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
他也在笑,眼睛望着远处,微微侧脸,正在和顾清溪说话。
萧胜天顿时不说话了,从顾清溪手里拿过来那副画,仔细地端详。
过了好一会,萧胜天抬眸,笑着道:“确实画得不错。”
当下把之前的一些沉闷尽皆消失了,他笑得墨眸中发亮。
顾清溪睨他一眼:“刚才某个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吧?”
萧胜天立即否认:“没有。”
他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人家给我的妻子画了像,我正在想着怎么感谢人家,明天去买羊绒衫,顺便买个礼品送过去,这么好的画,必须送一件贵重的礼物!”
顾清溪噗嗤一声笑了,就知道他,怕不是多想了,竟然还要装!
不过当下也没说什么,两个人靠在那里,他搂着她,她靠在他胸膛上,他心情愉快地坐在那里,一起看那副画。
“咱们把这幅画裱起来吧,挂墙上,以后可以让我们的孩子看。”
“好。”
“等明年,我们再去山上吧,到时候给你摘小黑灯吃。”
他提起这个,她确实想起来一件事,她看着他:“那天我问你的,你还没告诉我。”
萧胜天:“什么?”
顾清溪低哼一声:“你到底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小时候,她对他的印象实在并不多,大部分时候是小心地远着。
萧胜天默了一会,才低首,亲了一下她的额,低声说:“以后告诉你好不好?”
在他的世界陷入绝望的黑暗时,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出现在他面前,从此就成了照亮他心底的一束光。
只是这些话,说出来太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