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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就知道毛有余用书稿换膳食的事,但毕竟这是小女儿之间的小游戏,他就打算睁只眼闭只眼(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后来把这茬事给忘了),结果没想到这两人得寸进尺,还喝起酒来了?于是贺闳传来阿琐询问,谁知她遮遮掩掩地步肯说,竟是宁愿将事都揽下来也不供出毛氏。
他冷脸望着殿中跪着的少女:“毛氏,你可知罪?”
帝王问得直接,阿余答得也痛快:“臣女知罪。”
贺闳哼道:“认得倒是快,那你说说自己有何罪过吧。”
阿余伏在那动也不动,声音娇婉好听,尾音还带了一丝慵懒的软糯,音量不大,却能清清楚楚地传上来,“圣人明察秋毫、慧眼独具,决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人,您既然说臣女有罪,那臣女就一定有罪,至于具体是何罪过,还请圣人明示。”
满堂在旁不由得佩服起这位毛娘子。
面圣不过几次,她先后用了吾皇圣明明、英明神武、宽厚仁慈、明察秋毫、慧眼独具这几个成语来恭维皇上。
马屁拍得如此直截了当、又没什么水准也是真让人佩服啊。
悄悄瞄了眼贺闳的脸色,显然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再油嘴滑舌,朕先治你个不敬之罪!”
龙颜震怒,阿余倒没见什么惧色,还是一动不动地伏在那,“臣女不敢。”
“不敢?你连公主都敢诱拐,还有什么不敢的?”
阿余心道——啊,露馅了。
不过诱拐这个词,不大合适吧?
“圣人息怒,臣女不敢诱拐贵主,只是……”
贺闳觉得她又要狡辩,直接把那卷书稿扔到她面前去。
书卷迎面飞来,擦着她的耳朵飞过去。
阿余依然纹丝不动。
贺闳心道——定力倒是不错。
阿余心道——耳朵好疼!狗皇帝,枉我看到你就流口水!
贺闳厉声问:“这书稿是不是你写给坤平公主的?”
阿余不用看也知道:“是臣女写的。”
“坤平看了你的书稿,行为举止大为异常,你敢说不是经你诱拐所致?”
贺闳自然不能说自己早就知晓她俩暗地里做交易的事。
阿余忍不住抬头看了贺闳一眼,“贵主举止异常?”
诺大的宫殿之中,她跪伏在那蜷缩成一小团,如今倏然抬头,露出巴掌大的一张脸,瞧不清晰容貌,只能看到一双眼乌黑透亮,忽闪忽闪地望过来,搭配着头上挽着的双螺髻。
蜷伏在那就像是一只……小猫。
贺闳收敛心神,将坤平的异常逐一道来,“每餐多加四个菜,两日便要吃一条鱼,如今竟还去尚礼局要了酒喝。如此这般,还不叫举止异常?”
越说越不快,“毛氏,是谁借你的胆子,让你敢带坏朕的嫡妹?”
阿余有点懵,“贵主是这样和您说的?”
坤平只说自己最近嘴馋饭量大,想喝酒也是一时起意。
别的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贺闳自然不会告诉她:“你只说是不是你教唆的!”
阿余缓过神来,“那还真不是。”
贺闳:“……”
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