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里,腐糜的血腥之味充斥着鼻尖,一声声鞭子的声音的此起伏,伴随着狱卒不耐烦的咒骂声。
“我让你杀人,我让你再敢杀人,我抽死你。”
“说,你是怎么潜进圣地的?从哪里进去的,又是怎么杀死张三他们的,快从实招来。”
“啪……”沉闷的牢房里,又响起几声鞭子重重的抽打声,奇怪的是,双手双脚被吊在刑架上挨打的少年男子脸色冷漠,一声不吭。
狱卒咒骂得更大声了,手上的鞭子毫不客气的招呼在这个白白净净,淡漠邪魅的男子身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犯人进了大牢还能如此冷静处之,也是第一个挨了这么多鞭子后,还能一声不吭的人,若不是他身上鲜血淋淋,皮开肉绽,他简直要生出一种错觉,错觉的认为,如今挨打的人,并不是他。
狱卒忽然升了一种无力感。
这个男子,无论怎么鞭打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死人一样,他们引以为荣的刑罚,在这个鲜血淋淋的少年男子身上毫无用武之地。
“你哑巴吗?没听到我说话的吗?”狱卒一把抓起他的头发,逼迫少年男子看着他。
狱卒成功了,少年男子确实看着他,只是狱卒也吓了一跳。
挨打多日的少年男子本该奄奄一息的,可是他的眼神冰冷的可怕,仿佛有一种嗜血的杀意正在弥漫着。
狱卒直以为自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回来,又仿佛,眼前毫无还手这力的少年,就像死神降临一般,随时可以夺走他的生命。
狱卒莫名奇妙的觉得这个从未见过的少年也许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他虽然被掳,可他身上睥睨天下的气势,尊贵优雅的霸气,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尤其是他的嗜血的眸子,有着天下唯我独尊的霸道。
狱卒有一瞬间的害怕,仔细再看眼前的人,身子无力的虚软着,狭长好看的眼睛紧紧闭着,根本看不出什么,更没有什么嗜血的杀气。
狱卒以为刚刚自己看错了,不禁暗骂自己孬种,不解气的又狠狠抽了一鞭。
“不说是吗?不说我就抽死你,看是你的身体厉害,还是你的嘴巴厉害。”狱卒的手极酸,还是一鞭鞭狠狠的抽下去,他就不相信了,他活这么一大把年纪,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少年也对付不了。
昏暗的牢房里,与之前一样,鞭打声,骂咒声此起彼伏,声声渗人。
另一间单独的牢房里,一个浑身脏污的女子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女子不禁身上脏,脸上也脏得很,根本看不清容貌,但身材姣好,玲珑有致,随眼一看,就让人浮想联翩。
女子虽脏,但那双眼睛清澈得没有任何杂质。又或者说,那双眼睛看得清澈,实则幽深得让人看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因为那双眼睛太过于平静,平静得可怕,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苍桑。
杨楚若的眼睛确实很冷漠,也很幽远。
曾几何时,他指点江山,号令群英,运筹帷幄,决策千里,一身本事出神入化。一朝落难,却被一个狱卒吊在刑架上,任人鱼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永远都不会相信,风凌也有这么一天。似他那么高傲的人,也许他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狱卒这么羞辱吧?
杨楚若不知道风凌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想来,绝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吧。
毕竟人人都想当强者,谁愿意被人当作俘虏,吊打在这里。
看着他挨打,杨楚若没有同情,也没有讥笑,有的只是淡然。
一个人就算身处再高的位置,那又如何,总有一天也会摔下来。风凌太自以为是了,让他受些羞辱折磨,也是好事。
“我看这个嘴巴硬得很,不来点儿硬的,他根本不会说的。”另一个狱卒看不过去了,忍不住道。
狱卒嘲讽的看了他一眼。
他没用过吗?什么刑法他都用了,根本不顶用好不好。偏偏上面又说,一定要活口。
都说要活口了,他还能怎么打,也只能作罢了。
狱卒不耐烦的扔掉鞭子,示意其他人,将他关进牢房里,明儿个再审了,困死了。
风凌几乎是被丢进牢房里的,牢门一锁,狱卒们咒咒骂骂的离开,商量着明天要如何让风凌开口。
风凌淡漠的眸子睑了睑,尽可能的爬起来,动功调息,恢复内力。
杨楚若的牢房与风凌相挨着,彼此都可以看得到对方在做些了什么。
对于被次被掳,杨楚若还算幸运,至少没有被动刑,也许,他们是认为,她细胳膊强腿儿的,又没有半丝武功,根本无法伤得了那几个大汉的吧。
杨楚若看了看牢房木栏上的两划,又加了一划。
过了今天,就是第三天了。
在沙漠里,她已经呆了快两个月了。两个月,足以发生许多事情了。
三天了,她除了这里,哪儿也没有去过,更没有人把他们带到别的地方提审,对于这里,她们什么都不懂。
“你的伤越来越重了。”杨楚若似自言自语,幽幽的道。
三天了,再不离开,也许,他们就要渴死在这里了,自从他们来到这里后,除了吃两个黑膜膜,便没有再喝过一口水,一口粮食了,再继续呆下去,难保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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