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扣门,“娘娘,您在做什么?奴婢可以进来吗?”
屋子里,除了水花涌动的声音,再无杨楚若的一丝回应,红凌脸色一震,直接推开门,又将房门反锁,就怕杨楚若一个想不开,直接寻死了。
可当红凌走进去的时候,不免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地上凌凌散散落着杨楚若的衣服,而杨楚若更是面无表情的拿着浴巾,一遍一遍的擦洗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浴涌里的清澈的水,不知何时,早已染成一滩妖冶的红。
红凌赶紧上前,“娘娘,您要沐浴怎么不跟奴婢说一声,这水昨天就打了,如今可是冰凉的很啊,会伤了您的身子的,娘娘您快起来,奴婢这就帮你再打水去。”
红凌一边说着,一边想扶她起来,冷不防的,却看到杨楚若对她朝来一抹冰冷的寒光,寒光掇人,不带一点儿表情,甚至还有……肃杀之意。
红凌陡然一惊,这眸子太陌生了,也太冰冷了,似乎具有毁灭之意,让她全身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亲的寒光,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呢?红凌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定晴再看过去的时候,却见杨楚若只是冷着脸,一遍遍的擦洗着自己的身子,再无一丝表情。
红凌怔了。难道真的是她眼花了?苏娘娘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冰冷的眸子,肯定是她眼花了的。
看着她遍体的伤痕,红凌柔声道,“娘娘,您先起来,奴婢再为您重新打水好吗?”
“不必了,都已经脏了,再怎么洗,还是一样脏。”杨楚若淡淡道,缓缓起身,披上外衣,挡住外泄的春光,从柜子里拿出几瓶伤药,坐在床上,咬着牙,自己给自己上药,无论身上有多痛,杨楚若始终没有吭一声,眸子除了清冷没有一丝表情。
红凌有些狐疑,仔细看着杨楚若。感觉她哪里变了,又感觉她什么都没有变。
“娘娘,可奴婢帮您上药?”
杨楚若从一边取过一条手绢儿,咬在嘴里,避免发出声,药粉一点一点洒在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若不是她沁出的冷汗,以及暴涨的青筋,红凌险些以为,这些药上在杨楚若身上,根本就不疼。
红凌冰冷的眸子一闪,不再说话,只是恭敬的站在一边,心里隐隐有着异样。
主子跟苏娘娘如今关系怎样?为什么没有杀了苏娘娘,却将她折磨成这样?
“皇上最近有来沁香阁吗?”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有如天籁之音,无论她的声音带着什么样的情感,都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听几遍。
“来过一次,透过窗子,看到您已经睡着了,就离开了。”红凌缓缓道。心里五味杂陈,当天,她怎么会反倒希望皇上进来娘娘寝宫呢,也许那样,就会发现躺在床上的娘娘是假的了,也许,苏沁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红凌猛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她是风凌的人,不是苏沁的人,怎么反倒……站在苏沁这边了。
“娘娘,您需不需要再歇息一下。”
“不必了,替我更衣。”杨楚若扔掉手中的药瓶,裹好披风,走到衣柜边上,修长的手抚过一件又一件华丽的宫衣,眼神冰冷。
红凌以为她会选一件素雅色的宫装,却没想到,杨楚若修长的手指,却定格在一件火红妖艳的宫装上。
“就这件吧。”
红凌怔了一下。
娘娘不是素来不喜欢艳丽的衣裳吗?怎么会选这件近乎血红色妖艳华丽宫装上?以前这件衣裳,娘娘连看都不看一眼的。
红凌想看看她是不是听错,然而,她却看到杨楚若自梳妆台前取出一支七彩珊瑚钗,以及几支开得艳丽的红梅珠花簪,白皙的手,有意无意的抚过满桌的脂粉上,最终定格在一个比较偏艳丽的胭脂上。
红凌就算再怎么不相信,也不得不相信,娘娘确实是想穿这件大红的妖冶宫装了。
因为那七彩珊瑚钗本就是极为奢华之物,所搭的衣服,也必是奢奢华美的宫装才可,更别说那盛开的红梅了。
红凌依言,取下火艳的宫装,帮杨楚若穿上,又依她的意思,帮她化了一个浓艳的妆容,化完后,红凌直接傻眼了,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甚至要以为,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一袭红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朵朵或含苞待放,或妖艳盛开的红梅,臂上挽着丈许来长的白烟罗裳纱,芊芊细腰,不盈一握,以一条镶着七彩翡翠的玉荧石翠织锦束起,如瀑的墨发一络络的盘成仙女髻,七彩珊瑚钗斜插在侧,坠上朵朵盛开的红梅珠花,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貌,化着浓妆,将脸上的巴掌印遮盖了不少。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一举一动,媚笑横生,摄人心魂,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妩媚,又透着莫名的森冷,倾刻间便夺了红凌的眼。
她以为,娘娘穿着素衣的时候,美得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美得出尘,美得空灵,她以为,娘娘适合素装。
可如今这身奢华的宫装穿在她身上,她却觉得,她本就该这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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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楚若呢,也算是彻底醒悟了,以后就看她怎么虐死那帮渣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