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好饿。”昏暗而华丽寝宫里,一道奶声奶气的孩童声懦懦地响起,伴随着肚子饥饿的咕噜声,在寂静的宫殿里,显得倍加清晰。
杨楚若搂了搂紧怀里的四岁左右的儿子,眸里闪过一抹黯然,苍凉而无奈,久未开口而略有些嘶哑的声音轻哄着,“裳儿乖,饿的话就睡一下,睡醒了,婆婆就会给咱们送吃的过来。”
裳儿搂了搂紧杨楚若,把小脑袋埋在杨楚若怀里,乖巧的“嗯”了一声。
娘亲每次都这么说,可他知道,等他醒过来时候,婆婆们还是不会给他们吃的,婆婆们只会欺负他们母子俩个。
“娘亲,你饿吗?”裳儿忽然抬头,好奇的开问。娘亲吃的比他还少,但凡有一点点儿吃的,也会偷偷藏起来留给他吃,娘亲肯定很饿的吧。
“娘亲不饿,裳儿快睡吧。”杨楚若低头,摸着裳儿的秀发,温柔的哄着他睡觉。她的年纪不大,不过十七八岁,甚至倾国倾城般的脸上还有些稚嫩,很难想像,已经是一个三四岁左右孩子的娘亲。只是那双水灵剔透的剪水般眸子,却透着一股与她年纪相差甚远的沧桑。
三天了,已经有三天滴水不进了,她又怎么可能不饿。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才能结束?
抬头四望,看着这座囚禁了她七年的华丽宫殿内,上等梨花檀木作梁柱,水晶玉璧为盏灯,珍珠玛瑙为帘幕,六尺宽的沉香木为床塌,床边悬挂着遍绣洒珠银线白玉兰,就连地上铺的都是嵌着金珠的蓝田暖玉,美轮美奂得如置梦中。
这里随便一样拿出去,都价值千金。可也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却让她七年来食不裹腹,饥寒交迫。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她从十岁起,便被掳来这里,受尽凌侮,受尽欺压,连怀里的儿子,都是被强。暴之下才生出来的。
“咳咳……”杨楚若低低的咳嗽起来,尽量不吵到渐渐熟睡的儿子,病态的苍白脸上,显得越加担忧。
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了,饭菜也一天比一天送得晚了,若是她死了,她的孩子该怎么办?他还不足四岁,如何在这冰冷的牢笼里活下来?
想到孩子,楚楚若的心骤然疼了起来,疼得她喘不过气,冷汗淋漓而下。
怀里的裳儿眼眶泛红,偷偷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强行掩了过去,小手环着杨楚若瘦弱的身子,没有一刻不盼着自己能够快高长大。
只要他长大了,就能保护娘亲了,也能多做一些活儿,换取食物,养活娘亲。
“哒哒哒……”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裳儿眼睛一亮,陡然睁开眼睛,从杨楚若怀里爬了起来,抓着杨楚若的胳膊,兴奋着,“娘亲,婆婆给我们送吃的过来了,我们有吃的了。”
“砰……”不等杨楚若开口,寝宫的大门便被狠狠的踹开,一个一脸煞气的俊美男子面无表情的赫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堆的太监,侍卫,场面惊人。
杨楚若原本就苍白脸上‘刷’的一下,更加惨白,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条件性的将只到她腿上的儿子护在身后,战战兢兢的跪下来,以头抵地,给进来的俊美男子行了一标准的大礼。
“奴……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杨楚若恐惧,不敢抬头,过去一幕幕不堪的记忆潮水般的涌上她的记忆。
裳儿也是吓得不轻,呆若木鸡,被杨楚若扯了扯衣裳才反应过来,身子一软,以头抵地,纤细的小手害怕的拉着杨楚若的裙摆,面色惶恐,不敢吱声。
“砰。”大门被合上,所有太监,侍卫全部退出,只剩那个让杨楚若恐惧到骨子里的人。
寝殿本就安静,此时大门被关上,杨楚若更加惶恐,想到很有可能发生的事,眼泪不争气的溢满眼眶。如果可以,她多想冲出去,逃离这个恶魔。
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不可能。她没有武功,没有权利,没有金钱,什么都没有,而他武功高强,又是九五之尊,外面全是他的人,他又怎么可能逃得了,何况,她还有裳儿……
“哒哒哒……”安静的寝宫里,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声声缓缓地朝着她走来,杨楚若能感觉得到,那双绣满金丝祥云,嵌满夜明珠的明黄龙靴,此时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让她连呼吸都不敢喘,只等他接下来的动作。
她不祈求他能放过她,只求他能轻一点儿,留她一条性命。她若是死了,她的孩子该怎么办?他从生下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如何能放心他一个人留在世上。
“咝。”细长的秀发猛然被揪了起来,疼得杨楚若细眉直皱,忍不住痛哼一声,被迫抬头看着眼前剑眉朗目,气宇轩昂的少年皇帝。
那明明是一个俊美到让人疯狂的男子,可在杨楚若心里,他就是一个魔鬼,一个喜欢让人生不如死的大魔鬼。
“你跟你姐姐越来越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轩辕锦泽虽然在笑,可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如同牙缝里发出来,让杨楚若心里颤了颤。
“你知道朕为什么把你囚禁在这里吗?因为朕恨你姐姐,朕恨她忘恩负义,恨她水性扬花,她死了,可她欠朕的情还没还,你说朕不找你找谁?”轩辕锦泽手中用力,唇角冷勾,满意的看着杨楚若痛苦的神色。
裳儿担忧的直攥衣摆,很想让轩辕锦泽放了娘亲,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怕轩辕锦泽恼羞成怒,越加伤害娘亲,只能在心里无声音的落泪。
轩辕锦泽冰冷的手指,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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