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七章 人性

    “所以……”林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你将自己最后的……不……我仅剩的人性给分离了出来。”

    “哈……”暗影听到这句话之后反倒是笑了起来，“并不是，我，而是你。”

    “但是不管怎么说……”暗影嗤笑道，“你的人性最初被分离出来的时候，还真是小的可怜啊。”

    他比了个手势，嘲弄道，“我甚至当时都在怀疑。”

    “你这家伙究竟算是个人吗？”

    “当然很明显……”暗影冷哼了一声，“大部分情况下你完全就没有个人样，你将自己当做是……和你所憎恶的那个神明一样的存在。”

    “你不是人啊，亲爱的，林墨，或者说是……洛希。”

    “你把自己当神了啊！”

    “你在尝试着创造，而创造……是神明的工作，甚至说，驾驭不可能的力量，控制不应该被你所控制的生物的意志，这都是……区别于人类的存在的力量。”

    “所以你的人性才会如此的可悲。”

    “也许的确是如此吧。”林墨轻轻叹息了一声。

    “不过……不管怎么样，”暗影驱散了手中的影刀，看着林墨，“杀了我，我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而且我也不想要再继续做下去了。”

    “我……从始至终，都不想要什么人，将他们的意志强加在我的身上。”

    “如果你能够理解这件事，就请你给我一个痛快。”

    “……我当然能够理解，”林墨叹了口气，“抱歉啊。”

    “哼……”暗影转过头去，“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不，所有世界都会和谐很多。”

    “不过可惜的是，道歉并没有用。”

    “更何况……”暗影裂开了嘴，或者说他的嘴部像是被撕裂一样裂开，“我非常想看到，你见到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你归还了你所谓的宝物之后，好不容易迎来了所谓的平静，能够以自己的身份活下去的，这个主人。”

    “又被你这个，所谓的自主神夺走一切。”

    “我真的是想看看，你会做什么。”

    “最后的忠告……”

    暗影大笑着：“若想得到，必先付出。”

    而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林墨轻轻叹了口气，抬起了巨剑，而后轰然斩下，暗影的头颅落地，随后他的整个身躯化作了黑色的烟雾消散在了这整个世界之中，同样消散的，还有在林墨周围的，那些代表着他轮回之中的亲人的身影。

    “我……十分的抱歉。”林墨再度叹息，如果说之前对于残暴、冷血所杀死的人，他只是怜悯愤怒的话，那么对于这些亡者，他的内心只有愧疚，因为这些全部都是因为他的，想要逃避的想法而亡的存在，这些身影，全部都是他的亲人，但是……

    为了不让自己痛苦，林墨选择了另一种极端的道路。

    不过……

    在这些被阴影烟雾缠绕的身影消散之后，这个无色世界之中终于变得空旷了起来，但……

    仍然有一些身影跟随在他的身后，区别于其他的存在，这剩下的寥寥无几，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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