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按压了下萧彦成的脸颊,摸了摸萧彦成的鼻子:“来,你躺下不要动,我来听听胎心。”
萧彦成没动弹,凝视着她,任凭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摸胎心”。
叶筠摸了半天,最后脸色郑重地皱眉:“这胎心断断续续,时高时低,不对啊,平时有认真数胎动吗……”
至此,萧彦成忍无可忍,起身拽起叶筠:“你现在一身脏,先去洗澡。”
叶筠眨眨眼睛:“洗澡的时候要注意,水温不要太高,不要空腹,也不要坐浴……”
萧彦成已经不想听她说什么了,直接把她拉到了旁边的洗澡间,打开灯,试了下淋浴,热水温度正好,便干脆帮她连衣服带人地洗。
叶筠猝不及防,有一些水溅到脸上,又打湿了头发,很快成了一个落汤鸡。
萧彦成把这只落汤鸡前前后后冲洗过后,从旁边取来一个大浴巾,裹住她的身体,之后又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干了。
不但吹头发,连衣服也顺便给吹了。
叶筠被这么折腾一番,实在是委屈极了。
她含着眼泪,悲愤又憋屈地望着萧彦成。
“下雨了,怎么雨只淋我不淋你?我不要下雨,不要下雨,我要打伞。”
“起风了……风太大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然而萧彦成没理会她的委屈,继续帮她吹干头发。
湿衣服湿头发容易干嘛,他又不好帮她脱下来。
“我不要,我不要!”她低声嚷嚷,委屈得像个孩子。
萧彦成握着吹风机的手一顿。
她乌黑的头发半湿半干,凌乱而卷曲地披散在窄瘦的肩头,掩映在长头发中间的那小脸巴掌大,因为被冲洗过而润泽的唇艳红艳红的。
她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小流浪猫,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抗议着自己的欺负。
这一刻,很难不想起被埋葬在心里的过去,过去的叶筠,那个被他搂在怀里的叶筠。
胸口处有一波收缩的疼,萧彦成无声地抿紧嘴唇,握着吹风机,更加轻柔小心地帮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中,她的头发好像水草,扑扑簌簌,飘得人心中泛起无法言说的酸楚。
好不容易吹干了,吹风机的嗡嗡声停下来了,叶筠傻傻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又好像傻懵了,眨巴着眼睛,不能理解地望着萧彦成。
萧彦成扔掉吹风机,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他将她单薄的身体紧紧箍在自己身体中:“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如果当初我足够强大,就可以保护你,也许就没有那些事,也许我们现在能过得很好。”
也许他们的孩子已经打酱油了。
叶筠被他搂得死紧,不过也没挣扎,茫然地趴在他肩膀上,醉眼朦胧,恍恍惚惚,有点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哪里,又是哪一年哪一月。
不过她却是记得萧彦成的声音的。
“彦成……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萧彦成是谁,那是她的男朋友,所以他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萧彦成听到这迷茫低柔的喃喃声,一时愣住,他僵硬地低下头看过去,看那个趴在自己肩上的叶筠。
醉酒的她仿佛忘记了这七年的光阴,正像很久以前那样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