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如果陶羡没有对苏若彤动不该动的心思,那他们还是能好好相处的,但他这么个老斑鸠,还想叼自家彤彤这颗鲜果子,真是想太多。
还没等苏长青想好怎么跟褚玉湖说这件事,褚玉湖便道:“今天我听吴妈说,她家里儿子在京城考上公务员,就是陶羡一手帮忙促成的。她特别喜欢陶羡,一嘴一个的夸。我问她是不是在苏若彤面前也这么夸陶羡,她承认了。”
轮起讲话技巧,褚玉湖真的是棒极了,她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实际上什么都被她说尽了。
苏长青心里的怒火一下子高涨起来。
吴妈居然在苏若彤面前夸陶羡,而且吴妈儿子的工作是陶羡开口帮着落实的,那是不是陶羡让吴妈做什么,吴妈就会做什么,这不是把彤彤朝火坑里推么。
苏长青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别人对自己的女儿动歪心思。
但到底吴妈在苏家干了二十多年,苏长青念着旧情,终究还是没有泄出来。
褚玉湖的眼珠一转,便知道又是苏长青那副好好先生的肠子又在作祟,干脆再添一把火:“长青,你的事业在新海,我并不自私,不一定非要回京城。但我很怕,很怕看到熟悉的东西,熟悉的人,勾起以前的回忆。新海市里已经和以前今非昔比,我们去买一栋公寓,跟天底下那些普通的夫妻一样,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
苏长青差点脱口而出,说了个好字。
只是,这间房子对他的意义太重要了。这是他十八岁接班了父亲的饭店后,靠自己当家挣来的钱盖得房子。房子的设计图纸,是他一笔一划跟老工人商量后画出来的,里面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他自己细心挑选的。
诚如褚玉湖所说,她害怕看到熟悉的东西,熟悉的人,勾起以前的回忆。苏长青也怕看不到熟悉的东西,熟悉的人,再也没了以前的回忆。
两个人在院子里抱在一起,什么话都没说,各自的心中都想着各自,温热的怀抱下,却是两颗贴不到一起的心。
过了好久,苏长青才和褚玉湖一起进屋。
他俩在院子里腻歪,吴妈跟陶羡不好出来打搅,水已经烧开了,吴妈给陶羡泡了一杯茶,两个人坐在一起喝茶。
“吴妈,水烧开了么?我要给长青泡功夫茶呐。”褚玉湖柔弱的对着吴妈说道。
吴妈乐呵呵道:“水早就烧开了,放在厨房呢,我给你端来。”
褚玉湖摇摇头:“我再烧吧,功夫茶只能用一百摄氏度的滚水泡,最低不可以低于九十八度。吴妈你平时不给长青泡茶么?”说着,目光在陶羡的身上跟他面前摆着的冒着白烟的茶杯上留恋片刻。
她这个怪怪的样子,让吴妈也觉得很不对劲儿,可是具体不对劲儿在哪儿,粗心眼的她又说不上来,倒是陶羡看出来些门道了。褚玉湖这不是在当着苏长青的面,给吴妈上眼药么?这是在暗示吴妈懒,做事还不上心。
陶羡见不得褚玉湖这么对吴妈,苏若彤喜欢吴妈,他就不能叫吴妈吃亏。不就是烧个热水的事儿,至于这么上纲上线?他插嘴道:“苏叔,我记得你不是跟彤彤一样,爱喝红茶么?你要是爱喝功夫茶,下回我来,给您捎上点好的。”
这话倒是不假。苏长青不仅仅是不爱喝功夫茶,他还不爱喝茶,不管是路边一块钱一两的茶叶末子,还是几万块一两的毛尖,喝到他嘴里都是一个味儿。
但这些年褚玉湖不知道在哪儿学会了一手泡功夫茶的茶道功夫,换上高开叉旗袍,跪坐在那里,风姿绰约的翘着兰花指,用各种勾人的模样演示茶道,苏长青不由自主便“爱”上功夫茶了。
本来陶羡不替吴妈说话还没什么,可陶羡一开口,苏长青的脸色就黑了。
吴妈帮陶羡说话,诚然会让苏长青不舒服,可是吴妈一直粗心惯了,管不住嘴,说的话不一定真有什么别的意思。但陶羡帮吴妈说话,简直就是坐实了吴妈和陶羡组成了一个联盟,要把他的乖女儿彤彤从家撬走。
“哼!”苏长青不由自主的从鼻孔里出一声鼻音,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对陶羡道:“陶老弟,你的好茶,留给你爸妈吃,我们家吃不起那样贵好茶。我帮你买了明天早上的机票。”越说,他越是来气儿,干脆对吴妈道:“我怕陶老弟明天早上再去机场来不及,吴妈,你现在就开车送陶老弟到机场旁边宾馆住着,等明天早上送他走了再回来。”
他们不是想沆瀣一气么,他倒要看看,就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又能勾结到什么地步去。
躲在厨房里装作烧水,却一直在外面动静的褚玉湖,嘴角渐渐露出个笑容!
今天晚上,她的计划就要可以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