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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行甚至还可以听见他微微轻喘的声音,就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还没有结束就因为两界通道的打开而被拽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苏青行很清楚沈思的实力,虽然沈思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特殊能力,但其经历无数战场以及千锤百炼之下所获得的能力却足以令他站在冥界的巅峰处。
所以虽然沈思的身上只是一些小小的伤口,也还是让苏青行在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心揪了一下。
“……”沈思抬头看向苏青行的时候,眼底也有一丝诧异,不过转瞬即逝,随着沈思站起身而快速消失不见。
沈思看向苏青行的眼神一如从前,特别是当他紧紧盯着自家婚约者的时候,就好像全世界就这么一个人一样。
可即使如此,沈思依旧没有回答苏青行的问题,又没有告诉他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打算告诉他为什么自己会陷入苦战。
单即使沈思一心想要隐瞒,最终也还是有一个人将事情的真相告知给了苏青行。
“是我派人和冥界做了外交工作。”仓库原本紧紧锁着的门突然打开,苏青行的父亲一身“工作”的西服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苏叶的思念体。
“冥界的死神违反契约,将原本应该留在死神殿的婚约者私自放出,并且解除婚约者能力的禁锢,视冥界安危不顾。”苏青行的父亲看了看沈思,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听说原本应该永远留在石塔或死神殿中的‘危险人物’下落不明,冥界的那些人似乎大为动怒。”
“我刚听说青行是您的儿子,但就连出身天界的您,也将青行视作犯人吗?”沈思护在苏青行的面前,用格外疏远警惕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位名义上的“老丈人”。
“我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儿子视作犯人,但我却有权利将私自与我儿子定下婚约的无耻之徒变成三界的犯人。”苏青行的父亲嘴角勾起一个完全没有笑意的弧度,“更何况这个犯人还曾经烧毁过天界的藏书楼。”
藏书楼?
苏青行记得自己曾经听说过这件事。
当时苏青行正在参加鬼城大会的评审会,那里的人曾经说过天界之所以想要和冥界打仗,就是因为有某个冥界的人烧毁了天界珍贵的藏书楼。
那个人……竟然是沈思?
“无缘无故,何必烧什么藏书楼?”此时此刻苏青行的记忆已经完全复苏,甚至他看见父亲身后的母亲时,就已经察觉到那其实是一个会说会动的思念体。
如果母亲的思念体一直跟在那个人身边,是不是说明那个人至今仍然未能忘记母亲?
“……”沈思依旧没有回答。
“这位死神先生误将你当做是天界囚禁在冥界的犯人,所以想要从藏书楼中找到天界的批文,完全恢复你的自由。”苏青行的父亲却似乎对此了如指掌,“但他却并未能在藏书楼中找到急切想要找到的东西,甚至误将藏书楼点燃,于是干脆一了百了。”
“对不对,死神先生?”
沈思沉默许久,终究说出了第一句话:“我答应过给予青行自由,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让青行能够做他想要做的一切,这就够了。”
“所以你现在受伤,是因为被冥界围攻?”苏青行一开始知道沈思利用婚约将自己带出石塔,并且假装不知道自己逃婚,任由他逃到冥界入口处的鬼城。
但苏青行却并不知道,沈思认为自己是天界的犯人,想要获得真正的自由只有毁去天界的批文……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烧毁了藏书楼。
“无碍。”面对婚姻者的关心,沈思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只是一群小丑而已,一路杀出来并不费力!但也必须感谢朱砂先生与文神君帮助,才能这么快找到你。”
“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苏青行的父亲只是看了沈思一眼,就使得他一时间无法开口说话。
“青行,既然你已经恢复记忆,就该知道冥界并非你的归处,随我回去天界如何?”苏青行的父亲先使出声劝道,然后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沈思,“你不会以为这位死神先生真的爱上你了吧?”
苏青行从未接触过“爱”这个字,一直觉得这个词离他很远,显得很沉重。
“你别忘了你的能力是言灵。”苏青行的父亲眼底流露一丝戏谑,“我听说过你和这位死神先生之间的事情,当时你身居石塔,虽然说是封印了能力,但言灵之力与其封印能力,不如禁止我等开口说话。”
“你如何确定自己未曾利用能力让对方日渐倾心?”
“你如何确定对方看似令人感动的付出,并非是收到言灵能力的影响呢?”
“你如何确定这位先生并非是你寂寞时,不小心控制的一枚棋子?在你完全掌握这个能力前,总是因为一些内心的渴望而失控,所以想要一个人陪陪也很正常。”
“如果无法确定,不如和我回天界去。”
沈思可以确定一件事情,如果说这些胡话的不是他名义上的“未来老丈人”,对方应该已经从这个世界上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