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却听见怀明的声音:“你说你一直在?”
程千仞心道不好,逐流被发现了。
“对,你没见过我,因为我会藏起来。我不想给哥哥添麻烦。”
“你这样跟着山主,连个名分也没有,不觉得委屈吗?”
逐流温柔地说:“怎么会,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能陪伴他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他现在不仅仅是山主,如果有一天他要联姻……”
“只要他能过上真正幸福快乐的日子,我愿意那一天早点到来。”
程千仞目瞪口呆。他们在说什么,每个字我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就是不明白意思。剑阁弟子都见过逐流,却只知道那是他弟弟。
两人察觉到他进门,闭口不言,怀明眼泪汪汪地向他行了一礼:“山主,你回来了,大家都找不到你。”
程千仞摸摸鼻子:“我随便转转。”
怀明行礼告辞。
逐流从案前站起来,低声问:“哥,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见到圣上了。”一提起这个,程千仞郁闷叹气,“他果然脑子不太清楚,打了我一顿。”
说出来怕你不信,老头身板硬朗,把我从摘星台打到极乐池里看锦鲤。
逐流听罢,第一时间不是问‘圣上怎么样’,而是心疼地看着程千仞:“打在哪里,我给哥哥揉揉。”
“我皮糙肉厚,扛得住,肋骨都没断。”
“快让我看。”
“真没事,已经吃过丹药了。”
逐流不愿意,程千仞磨不过他,最后被摁在床榻上,解了外袍和里衣。
肋下皮肤淤青未散,逐流手心真元温热,轻轻覆上去。程千仞舒服地喟叹出声,一道暖流自伤患处涌向四肢百骸,身体渐渐放松。平时弟弟也为他揉按肌肉,他总能很快放松入睡。
谁知今天,那双手慢慢往下,指尖过处,皮肤酥麻震颤,像过电流一般。
程千仞热血涌动,忍得满脸通红,大骂自己禽兽,慌忙间一把抓住逐流的手:“别。”
却觉得弟弟的五指格外纤长、嫩滑柔软,再看逐流,被他强行扼住双手,眸光闪动,欲语还休,一副不敢反抗他的模样。
程千仞急忙放手,仿佛噩梦里的情景成真了。
他起身慌张整理衣服:“我去批折子。”
逐流低声轻笑道:“五日一休沐,今天休沐,没有折子。哥哥糊涂了。”
“我去藏书楼查点东西。”
程千仞说完转身就走,不敢多呆一刻,只听弟弟在背后软软地说:“那你早点回来呀。”
听得他半个身子都酥了。
整整一天,心里那种奇异的感觉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程直男终于意识到,自入主东宫,他与逐流已经太过亲密,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为今之计,要么给弟弟找个姑娘谈恋爱,要么自己找个姑娘谈恋爱。但是谈恋爱不像练剑,没缘分强求不来,强扭的瓜不甜。
他站在藏书楼里的高大书架后,手捧一本分魂术法,心烦意乱地想着。
如果今天,程千仞离开前回头多看逐流一眼,只需一眼,便能省去后来许多血泪教训。
弟弟完美无瑕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充满欲望、攻击性的表情。
皇帝重现踪迹,令逐流心生警惕,他讨厌一切不稳定因素。他想,为今之计,需尽快与程千仞确定关系,以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