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往外走,曹一方腾的起身扑过去,整个人挂在张扬身上,闭着眼叫嚷:“不!不能走!一个都不能走!不抛弃也不放弃!我们就是钢七连!”
一点零五分。
曹一方拄着拖把,标枪似的杵在门口,脸色气势神似关云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看谁敢离开!”说罢,挽了个枪花,把酒店大门打碎了。
两点三十二分。
张扬等人已经痴呆,曹一方还在地上摆了一排酒碗,歪歪扭扭的给大家倒上,“我跟你们讲,我不是吹牛逼,我是真牛逼!我说考经济学,嘿,就考了经济学,说考心理学,嘿,也考出来了!说当演员!嘿!不说了……说死,就死,说穿越,就穿越……你们说牛逼不牛逼?老任性了!”
“来来来!歃血为盟,你等效忠,浴火为龙!”
“刀呢?服务员?我要点单,来把菜刀!我跟兄弟们拜把子!”
陈玄祎当时从睡梦中醒来,默默的把他身边所有锐利物品,包括碎酒瓶子都扫到了一边,然后回座位接着睡。
三点整。
曹一方在桌子上跳太空步,唱着怪歌。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
“艹,没人拍下来吧?”
“没有,服务员就一个留守的,其他人都回去歇着了,早上才回来。”
“那我头上包哪儿来的?”
走在医院住院病房三楼的通道里,曹一方在额头肿起处捂着冰袋,快步往前走去,他要去探望那两个喝到医院的哥们,据说一个是总美术师,一个是剧务主任。
贾潮跟在后面,“张扬拿桌上砂锅砸的,我来不及阻止。”
“我……为什么?”曹一方震惊道。
“不知道。”与墨回答:“他当时口齿不清,好像喊着什么……你骗人!你不是我爸爸?”
“……”
曹一方痛定思痛,“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千万不能让我们喝这么多了知道吗?”
与墨:“呃……”
贾潮:“我……尽力……”
病房中,两位喝多了的早已清醒,据他们所说,本来走廊里打会儿点滴就行,不过反正昨晚病床有空位,就让他们先睡了一晚。
曹一方本来想道歉来着,因为据说昨晚后来他喝多了以后,全场人都被他灌了一圈……这二位也惨遭毒手,如今的曹一方劝酒,没人敢不从啊。
结果他们俩似乎并不以为意。
美术师兴奋道:“曹老师,真嗨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嗨的杀青宴!”
剧务主任不知道怎么搞的鼻青脸肿,但精气神充盈,目光如电,握着曹一方的手不松开,热情洋溢道:“刺激啊!真希望每部戏都跟你一起合作!痛快!发泄!舒坦!”
“呃……”曹一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着两人的手,宽慰道:“同志们玩得尽兴就好。”
……
柳盟等人先走了,只有陈玄祎搭他的便车,反正他如今也定居在江海市,两人实际上住得还挺近。
他给曹一方解释:“其实,这个圈子里每个人压力都很大,从明星到群演,没有人不累不苦不想发泄,所以偶尔嗨皮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曹一方换了个冰袋,继续捂着头,蔫了吧唧的说,“可我不想再来一次了……”
陈玄祎住在江海市的古北新区。
说得俗气一点,这里被称之为江海市的第一富人区。
透过车窗,曹一方又看到几家还没因为楼市萧条倒闭的中介,心里又起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