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我妈妈放心,导演要是有空,还是请你来一趟吧。”
不是过分的请求,靳盛之应允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唐眠对唐惠舒的重视与尊重,心底有些赞赏。
其实唐眠不说,他也想去雨城市看一看。这样善良的女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呢?
靳盛之还有事情要忙,约定了两天后去雨城市之后,他给唐眠了十天时间处理在家中的事情,十天后进组拍摄。崔驰会一直等在雨城市,到时候一块出发。
此刻,宾馆的房间中。
唐眠将行李箱扣上,然后拉起行李箱,“我收拾好了,崔驰哥,咱们出发吧。”
“好,还有一个半小时发车,时间够。”崔驰倒是没这么多行李,就提了一个小包就出发了。他顺手帮着唐眠拉了行李箱,唐眠夺不过,只好随着他。
抵达火车站之后,已经是快到中午的时间。广场上到处都是来往的旅人,崔驰仰头看了看广场上巨大的钟表,“还有五十分钟,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火车上也没什么吃的。”
“好,”唐眠笑眯眯应了。
崔驰带着唐眠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吃店,两个人点了两份米饭一荤一素两个菜。店里人少,菜很快就上了,两个人瞅着时间吃了一个战斗饭。
看着时间差不多,崔驰起身去结账,唐眠跟在他身后。
“一共多少钱?”
“二十五,吃好了啊?”老板娘站在柜台,热情地说。
“吃好了,”崔驰掏出来钱包,拿出来一张五十的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接过钱,略一查看,为难地说,“诶你的钱少了一角,换个吧。”
“少了?”崔驰不在意地接过,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的递过去。
老板娘接过钞票看了看,“你刚才在哪一桌啊?”
崔驰扭头指了指,“喏,就那儿。”
“好咧,这是找的七十五,收好啊!”
崔驰接过钱略微一看,正要离开,唐眠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所以,程雪儿的表演虽然不可知,却可知必然将魅惑做到极致。
那么最后一个出场的唐眠就处于劣势
——试镜表演想要出彩,就得出其不意、与众不同。然而这个“与众不同”,却不能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不知归处,唐眠觉着,她可以加一点“特别”。
“可以使用道具吗?”
靳盛之眉头一挑,这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要求道具的。他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但是,只能是这个会议室里有的。”
“足够了,谢谢靳导。”
唐眠跑下台,搬着凳子上了台。
看着靳导他们,唐眠深吸一口气。没关系的,她不是那个十八岁的唐眠,她有丰富的演戏经验,她可以的。
面对着评委席上的诸人鞠躬,然后她的眼神变了。
眼前的少女变了,明明还是一个穿着黑色毛衣、黑色紧身裤的女孩子,可是通身的气质,却显得哪里不一样了。
唐眠坐在椅子上,两腿交叠,嘴巴无意识地咬着指甲盖,拧眉看向一边,仿佛那里装着她的愁肠百结。
台下的靳盛之挑眉,这个唐眠,竟然知道赋予自己创造的人物小动作,可见谨慎细心。制片人与郝编剧看着台上,并未发声。
一下一下地啃,仿佛要将自己的手指头啃掉,忽然,她动了。
唐眠快速地从椅子上坐起身来,脸颊染上一丝激动,唇角刚刚勾起就被搁下,唐眠快速地让自己恢复了波澜不惊,然后站直了身体,平淡地开了门。
虚拟的门被打开,唐眠面对着镜头,眉眼流转,“你来了?不是说最近不来了吗?”
前面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吐字清晰,隐含着压抑的情感。接下来的一句话似嗔非嗔,隐隐约约的情绪就传递在其中了。
“怎么可能一直在等你,你想多了。”唐眠的唇角勾起笑意,那笑容并未调动起脸上的肌肉,笑意未达眼底。
台下的崔驰有些惊讶。很多出名的演员台词功底还挺一般呢,唐眠的台词功底却很好,上台就字正腔圆,仿佛投身于角色,与角色浑然一体。难道台词功底是可以天生的?
崔驰紧张地看向台上,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预感,唐眠展示的“魅惑”,不仅仅是这个水平。
台上,唐眠淡淡地哦了一声,“想我?我怎么听说你昨晚上跟小舒在一起?……所以,你也只是偶然想起来我喽?”
她转身缓步而行,似是有些生气。
郝伊凑过来,对着靳盛之的耳朵说,“程雪儿也是以妓/女为元素表演的,跟唐眠这个差不多嘛。”
靳盛之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告诉过他们大概的剧情,在表演的时候当然要贴合电影,两个人的表演都正好地切中了命题,很不错。”
郝伊撇了撇嘴,坐直了身体看向台上。
而台上的唐眠顿住了脚步,她站定,然后轻轻浅浅地回头。
肩膀的弧线优美,侧颜完美精致,眼角眉梢带着隐隐约约的魅意。
她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镜头,仿佛看着那头虚拟的男人。
那目光,虽未加多余的动作,却处处勾人。
她转身,往前走了两步,轻盈地坐在了椅子上。
众人的眼前出现的唐眠,仿佛没穿着黑色的紧身毛衣,而是穿着精致的旗袍,勾勒地腰肢盈盈一握,双腿修长迷人。
靳盛之眉头有些舒展,轻声说,“有点意思。”
台上的唐眠加了一个小动作,她的右手虚拿起杯子,修长白皙的脖颈微扬,线条柔美而诱人。
饮罢,小手指微微翘起,将杯子搁在虚拟的桌子上,然后左手的指腹格外缓慢而轻柔地摩挲过唇瓣,似是擦去残留的水渍。
纤细如玉般手指,缓缓地,摩挲着唇瓣。
她的唇瓣娇艳而丰盈,就像是刚刚熟透的樱桃,只想让人吞吃入腹,仔细品尝……
崔驰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觉着喉咙发紧。
靳盛之此时扭头,看向第二排的崔驰,“怎么样,被诱惑了吗?”
“有……有点……”崔驰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怎么这么没有定力!
不是你没有定力,而是敌人太凶残!
靳盛之面上不显,心里头却惊叹无比。即便是他,在唐眠直勾勾看着镜头的诱惑下,也险些把持不住。
严格来说,唐眠的表演是在隐形的不公平开头的。
他见了两个女孩子表演妓/女的魅惑,到了最后的表演者时候,胃口不自觉地被撑大了,他想要看见一点不一样的,或者能超越两者的。
这样一来,最后一个表演者,必须拿出更超以往的实力,才能取得最惊艳的效果。倘若庸庸碌碌、或者流于大众,那就那可能拿到了全场最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