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韦鲁斯低吼一声,眼睛充满红色:“我们不可能死的!”
“韦鲁斯,冷静点。”凯隐脸色苍白。
身为暗裔,凯隐很清楚,自己三人如果再疯狂下去,就会被武器彻底占据身体,沦入黑暗。
虽然他们已经行走在了黑暗的边缘,但依然在不断的和武器争夺。
既便是身为暗裔,他们也不想成为武器的傀儡。
“我本以为……我会娶一个漂亮女人……然后生一堆孩子……”
亚托克斯努力呼吸着。
叶良辰那一剑,让他的生机正在迅速消失。
凯隐没说话,只是取出药剂,试图阻止鲜血流出。
但凯隐很清楚,这样的治疗,根本不可能应付亚托克斯身上的伤口。
“其实,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记得那些凡人与我对抗,我冲进了他们,收割了他们的生命,很多很多,我将他们的血肉融成一体,造出了更接近我真身的形象,我吞下了更多的血肉,想要挽回曾经的自我残存着的回声,曾经被称为伟大的恕瑞玛英雄的我,其实为了恕瑞玛早已经失去了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恕瑞玛陨落了,又复苏了,但我们,却根本没有改变,我们早已经堕落了……”
亚托克斯说着话的时候,看着凯隐和韦鲁斯。
“我知道,这都是冰霜监视者们,他们希望我们这样,他们希望我们堕落。”
“你不说话会死吗!”凯隐冷冷的说道。
亚托克斯根本不管胸膛内已经被划破的心脏和肺,低笑着:“可能喔……”
凯隐还想说什么,亚托克斯却如同喃喃自语般说着:“这样就听不见了……”
什么叫“这样就听不见了?”
凯隐以为亚托克斯出现了幻觉,临死的幻觉。
但随即,他明白亚托克斯所说的意思。
是啊,也许这样就听不见了。
那些嘶吼声,那些魔音,实际上不断的在他们灵魂深处响起,身为暗裔的他们,无时不在与武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那些声音就是他们需要抵御的对象。
恕瑞玛陨落后,他们一直都在竭力寻找让灵魂重获自由的方法,但所有的得到都像是一种嘲弄。
也许,死亡才是脱身的办法吧?
但这样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吗?
亚托克斯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癫狂,如同在嘲笑般,又像是醒悟了些什么。
“我不想死……我一点都不想死……”
亚托克斯的笑声终于慢慢停了下来,看着凯隐和韦鲁斯,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悲哀。
“亚托克斯。”凯隐轻喊。
那张脸上的悲哀已经凝固了。
“你这个混蛋!”凯隐猛摇亚托克斯已经没有气息的身体狂吼,然后站了起来,看向叶良辰。
“还要继续下去吗?”
凯隐的脸上,没有微笑,也没有悲伤或愤怒。
这一切,都看在叶良辰的眼中。
实际上,当他决定真正出手的时候,这样的结局他就已经预料到了。
“我们两个,就像是一体两面。”凯隐看着叶良辰:“我曾经是飞升者,掌握着神一样的权柄,你终有一天,也会和我们一样的。”
对于自己的一生,凯隐觉得是一个笑话。
曾经,他是恕瑞玛的飞升者,然后堕落了,又苏醒了,以诺克萨斯将领的身份出现,再然后又遇到了噬魂魔镰,再次成为暗裔。
命运,总是这样给他开着玩笑。
“我们不一样。”叶良辰淡淡的回答:“当你们试图用你们失控的力量用于普通人身上的时候,我们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