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萧敬远这边已经去寻找阿萝,但其实阿萝根本没跑远,她是趁乱躲到了茶楼的柱子里面,等听着外面动静,知道萧敬远已经在到处寻找自己了,她才探头探脑地溜出来,怀里揣着那封信,往旁边的驿站跑去。
也没指望能瞒萧敬远多久,好歹先送了信,再被送回家。
谁知道她刚走到驿站前,就碰到了适才卖花的乡下妇人,却见那人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这位小妹妹,你爹呢?”
阿萝假意笑道:“我爹啊,就在茶楼前站着呢。”
那乡下妇人噗嗤笑出声:“小丫头,别装了,刚才那根本不是你爹吧,我瞧着那位公子还算年轻,哪可能有你这么大闺女,怕不是拐来的?你别怕,大婶我就带着你回家,找你家人去。”
说起来也怪,怎么一天之中有两个人要带着她找家人?
阿萝自然是不信的,笑着道:“大婶,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是。”
说着,转身就跑,谁知道刚跑出几步,就听得那妇人喊道:“一,二,三,倒!”
说来也是邪了,阿萝听得那声响,也不知怎么,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人身子虚软,便是怎么拼命硬撑也是不行,就这么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脑袋变得晕沉沉起来,而就在彻底陷入昏迷之前,她听到那个妇人焦急担忧地道:“乖闺女,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饿坏了?走,娘带你回家去!”
坏了……还真被萧敬远说中了,她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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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醒来的时候,率先闻到的是一阵阵让人作呕的腥味,耳边传来的是男女肆无忌惮的话语声。
“这个小丫头模样好,年纪又不大,若是倒卖出去,怕是几百两银子都是有的!”
“怕只怕她有些来历,你我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瞧着,当时陪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并不是好相与的。”
“嗤,那又如何,还不是着了你我的道!依我看,便是再有权势,也不过是官家不懂事的少爷,这点把戏就把他糊弄过去了。”
阿萝无奈地睁开眼,初时并不能适应这略显昏暗的光线,待到慢慢看清楚了,这才看出,此时自己处于一座破庙中,身边是掉了胳膊的佛像,还有那三条腿的供桌。
而就在靠窗的草垫子上,有对男女一边煮着个刚宰杀的鸡,一边讨论着要把自己卖个大价钱的事。
女的便是那妇人,男的就是那粗布汉子。
看来,这是拐子坐下的一个局了,怕是早瞄上了自己。
她暗暗叹了口气,抬起手,悄无声息地摸了摸身上,身上衣衫还算整齐,也并没有丢什么,只是脚上的那长命脚链,已经不知所踪了。
当下多少明白,她今日出门,并没有什么金贵物,只有那脚链,如今是被拿走了。
一时又想起自己写给爹爹的信,忙在胸口处摸索了一番,果然是没有的,想必也是被拿走了。
幸好那信中并没有什么关键言语,应不至于让那拐子知道了。
她默默地重新闭上眼睛,回忆着这一切,心中不免充满自责。
若不是非要逃离萧敬远,怎会落得这般境地。
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阿萝没想到自己会遭遇这等现世报。
暗暗叹了口气,望着那透过破败窗棂射进来的些许光线,她现在该怎么办?
若是老祖宗或者母亲哥哥知道,必然是十分焦急。
年迈的老祖宗,身怀有孕的母亲,若是一个不好,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又该怎么办?
谁会来救她,那个居心叵测的大伯,还是远在天边的父亲?
阿萝苦涩地笑了下,她知道这些人都指望不得的。
至于报官?等官府寻到自己,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运往异国他乡,卖出个大银子了?
就在这番绝望中,她脑中便浮现出那张面无表情的木头脸。
七叔……他会救自己吗?
自己之前嫌弃他,还惹下是非,在他看来,自己被拐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吧,这样的自己,他还会帮着自己吗?
她努力地回忆了上辈子自己对这位七叔的认知,最后稍松了口气,想着他会来的吧。他那人,虽然对家中子侄十分严厉,可其实在朝堂间处事公允,为人正直,断然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来。自己是在他眼皮底下失踪的,以他的品性,怎么也该寻到自己,落个心安。
这么一想,她顿时放心许多。
一时悄悄往那两个男女看过去,知道这两位应是带了自己去贩卖,只要自己识相,不要太过哭闹,他们也不敢太为难自己。
正想着,那个粗布汉子恰好转身看过来,便注意到了阿萝已经醒来。
他忙跑过来查看,凶狠狠地道:“你这丫头,爷这是带着你去享福,你可要知道好歹,若是胆敢不听,仔细爷一巴掌扇死你!”
那妇人见了,也凑过来,笑嘻嘻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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