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名年纪稍长的工作人员拿着雍正粉彩喜报平安摇铃尊,轻轻放到了拍卖展台上。
“徐宽先生,请上台吧!”秦老伸手示意。
徐宽低低咳嗽了一声,并不犹豫,甚至是昂阔步地走上了主席台。
“你先看看这件雍正粉彩摇铃尊,是不是之前预展的那件。”秦老笑道。
徐宽看了看秦老的笑脸,却从秦老的眼睛里隐隐感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他不由自主地偷偷瞟了一眼坐在台下的河野平。
虽然是偷瞟,但是河野平还是感受到了徐宽的异样,心里稍稍梳理了一下和徐宽合作的过程,暗想,“这个人只能干些边边角角的事儿,大事儿还是有几分玄乎,以后怎么用还真的重新考虑了。”
沈松岩的水平,哪里是徐宽能看出来的!
“没错,的确是我看那一件!”徐宽足足看了十分钟,最后觉得确实没问题了,才张口说道。
“那好,你别怪老朽啰嗦。如果是假的,砸了也就砸了。但是,如果砸了之后,找不到内印,那就说明这是一件真品,这件事儿该怎么说呢?”秦老依旧面带微笑。
“如果找不到内印,我出一千万买下残片!”徐宽接口道。
河野平在下面轻轻一攥拳头,心里暗骂:蠢材!
当时,秦老是一千万收的这件雍正粉彩摇铃尊,正是河野平设局找人送去的。既然让徐宽办事儿,这个环节当然要让他知道,而且也告诉了徐宽内印的位置。
但是,让你说怎么办,你怎么能报出了一个同样的价格?
既然知道有内印,那就不可能是真的,这么着急报价做什么?完全可以说我来承担损失,顶多加上个“按照市价”。等到人家追问多少钱的时候,再报出价格不迟!
而且,这雍正粉彩摇铃尊的市价儿,如果按照近年来的拍卖价格来估算,恐怕得在四千万上下,既然知道不会是真的,到时候索性报个四千万的价格就是了!
结果却搞成了这样!这些细节,河野平没有嘱咐,也觉得没有必要嘱咐,他本以为徐宽也算是个老油条,却不料居然犯了这样的错误。
其实,事非经过不知难。徐宽是老油条不假,但毕竟还没砸开,也没见到内印,虽然有河野平在背后撑着,但是面对秦老的这种不露痕迹的威压,有点儿凌乱也在所难免。
“你也是圈里的老人了,这雍正粉彩摇铃尊如果是真品,你怎么能报出这样的价格?”秦老正色道:“我本以为咱们协商一个价格就可以了,但是报的确实太低了,难道要让在座的同仁集体议论个价格?”
台下的议论声开始此起彼伏。
“这徐宽有点儿犯傻了,你来砸场子,报这个价格人家能答应么?”
“不对,这事儿有点儿奇怪,要是徐宽有十足的把握,应该报的比市价儿还高才对啊?”
“有什么不对?我看徐宽没这么大胆子,这是替别人在卖命。”
“卖命?你太夸张了吧?不过,要真是这样,徐宽能不惜与秦老为敌,肯定是得了大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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