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一个生了两个孩子的老女人。
“大胆,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对娘娘不敬?”桑枝不允许有人如此欺辱主子,上前制止道。
谢澜音笑了,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碗,“皇上纳妃不纳妃,由他做主,我从来没有反对过,你与其来我这里求我,不如直接去求皇上纳了你。”
“我一会儿就去,但你敢保证你不会插手吗?”雅月公主怀疑地盯着她。
谢澜音刚刚品完一口茶,闻听此言,抬眼,冷冷地看着几步外的胡女,“你凭什么要我的保证?念在你是远客,我不与你见识,再敢放肆,休怪我置你的不敬之罪。”
她骤然发怒,雅月公主吓了一跳,抿抿嘴,转身走了。
“你也下去吧。”谢澜音摆摆手,不想听桑枝劝她什么。
殿里只剩自己,谢澜音去了寝殿,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以为她可以冷静地接受萧元变心,大不了不爱了,规规矩矩地做她的皇后,事情真的发生了,她才发现胸口好疼,疼得她想哭。
她知道这边的动静瞒不过萧元,但整个下午,萧元都没有来凤仪宫,晚膳时分,甚至传来消息,萧元在陪伴雅月公主一个下午后,留雅月公主在崇政殿后殿用膳。
崇政殿后殿,那是只有她这个妻子才陪他吃饭、休息过的地方。
今天,他却让第二个女人踏足属于他们的家。
桑枝劝她,谢澜音强颜欢笑,一双儿女来劝她,谢澜音依然强颜欢笑,甚至严厉地批评了想去找她父皇撒娇耍赖的女儿。等两个孩子走了,谢澜音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明月,想象萧元此时正与雅月公主交杯,甚至已经……
谢澜音突然想吐。
不行,她受不了,她无法忍受自己深爱的丈夫碰另一个女人。
她要去质问他,如果萧元真的下了决定,她便离开皇宫,不做这个劳什子皇后了。
她走了,儿子女儿怎么办?谢家怎么办?
谢澜音无暇去想,脑海里全是萧元与旁人亲热的场景,她不想想,她要在他睡旁的女人之前问清楚,问清楚了,他睡多少女人都与她无关!
脚步飞快,谢澜音几乎跑着来到了崇政殿,没有人敢阻拦她,她畅通无阻。
冲进最后一道帘幕,谢澜音抬头看去,呼吸急促。
与她的狼狈相比,萧元十分地悠闲,背着手站在鸟架前逗他的黄莺鸟呢,他身后,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两副碗筷,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谢澜音错愕,本能地观察四周,寻找雅月公主的身影。
“下午她来请安,我派人带她出宫去玩了,由十几位世家子弟作陪,相信她会选出一位合她心意的夫婿。”萧元转身,闲聊般地道,然后坐到了酒席前,看着呆呆傻傻的妻子,笑着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所以说,什么皇上陪了雅月公主一下午,晚上要留雅月公主侍寝的话,都是假的?
谢澜音茫然地看着萧元。
“过来。”萧元再次拍了拍椅子。
谢澜音前后心情反转太大,呆呆地走了过去。
萧元却握住她手,将人抱到了腿上,搂着她腰,凝视她眼睛问她:“喘地这么急,跑来的?”
声音低沉,带着三分戏谑。
谢澜音垂眸不语。
萧元轻轻亲她唇角,“这次怎么着急了?为何没像以前一样坐视不理,等着我推开她们?”
谢澜音再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就是傻子。
“你都知道,所以故意设局骗我?”她恼怒地掐他腰。
“就是要骗你,就是要你着急,要你吃醋,要你嫉妒,要你蛮横不讲理地阻止我跟旁的女人在一起,要你做个妒后。”萧元紧紧勒住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到怀里,凤眼灼灼地看着她,“澜音,你知道我中箭昏迷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吗?”
他眼里着了火,熊熊大火,谢澜音心跳前所未有地快,早没了反应的能力,只能望着他。
萧元火烫的唇落到了她脸上,唇上,“我想,是不是我死了,我的澜音才会彻底相信我?”
他看得出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可能做的他都做了,他想不出如何证明自己的心,一次次为她守着,她只会窃喜,像只狡猾的母狐狸,捉两只猎物丢到他面前,他禁得住诱惑,她就偷偷地高兴,看戏似的捉弄他。
不被信任,萧元也会伤心,他会忍不住怀疑其实他的澜音没那么爱他了,不在乎他碰不碰别的女人。从鬼门关回来,萧元意识到了生命无常,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彼此猜忌,他想一次拔掉两人心里的那根名为怀疑的刺,拔掉了,从此相互信任,一起走接下来的路,白头到老。
因此他将计就计,安排了这个局。
幸好,她的澜音是在意他的,她不顾仪容地跑过来抢他。
“澜音,别再怀疑我了,好不好?”萧元埋到她脖颈,低低地求她。
谢澜音早已泣不成声。
“好,我再也不怀疑你了,再怀疑,就让我下辈子遇不到……”
“不许乱说。”萧元及时捂住她的嘴,惩罚地咬她鼻尖儿,凤眼温柔地看进她眼里,“我说过,咱们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你别想找借口丢下我。”
谢澜音哭了,笑了,双手攀上他肩膀,忘情地亲他。
他这么好,对她这么好,纵容她所有小脾气,她怎么舍得丢下他?
她会如他所愿,生生世世,做他萧元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