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着嘴走到楚倾身前,佯装不高兴地嗔道:“这是我九岁那年爹爹送我的啊,爹爹带我去逛庙会,我看上这副耳坠时,爹爹还笑话我贪吃来着。”
楚倾皱眉回忆,慢慢地记起来了,刚想笑,忽听小儿子问姐姐什么是庙会。
含珠在杭州的时候去过几次庙会,柔声解释道:“就是有很多人摆摊卖东西,还有耍猴的,唱戏的,套圈的,反正有很多好玩的。”
阿洵眨眨眼睛,羡慕地问道:“姐姐去过?什么时候去的,怎么没带我?”
含珠噎住,本能地看向楚倾,她去过,但她真不知道楚菡有没有去过,这种琐事,方氏他们也不可能一一告诉她。
她这一眼,在楚倾眼里则有了别的意义。他带小女儿去过,却没有陪过长女。
楚倾尴尬地笑了笑,朝阿洵唤道:“阿洵过来,今年八月还有庙会,到时候爹爹带你去看。”
好在他还有机会补偿一对儿嫡出儿女。
阿洵兴奋地跑到爹爹跟前,缠着爹爹给他讲庙会的事,楚蔓坐在楚倾另一边,时不时插嘴,说话时悄悄观察含珠,见她扭头眺望湖景,瞧着有些难过,这半年来第一次觉得胸口没那么赌了。
饭后楚蔓去了夏姨娘那边,娘俩在院子里乘凉,丫鬟们都站在远处。
“她真的不高兴了?”夏姨娘轻声问。
楚蔓点点头,语气难得很是轻快,“是啊,听爹爹对我好,她能高兴才怪。”
夏姨娘越发肯定楚菡是假装失忆了,真失忆真跟表现的那样不在乎楚倾不在乎庶妹,又怎会为这种事情吃味儿?正因为楚菡都记得,她才会恨她的女儿,才会暗中使计,预谋要女儿的命。
对付这种人,不碰硬碰硬,先逼得对方气急败坏,她自己就会露出破绽来。
“明天你爹爹休沐,蔓蔓求爹爹陪你钓鱼吧,把你大姐姐四弟都叫上。”夏姨娘摸摸女儿乌黑柔软的头发,笑着提点道。
楚蔓今日吃了甜头,就算不是很懂母亲这样做的意义,照样痛快地应了。她发现了,嫡姐很会装,装得不在乎爹爹的疼爱,从不撒娇讨好,而她之前用错了法子,主动疏远爹爹,爹爹才会偏爱嫡姐,以后只要她像以前那样同爹爹相处,嫡姐瞧见爹爹是如何对她的,心里肯定不痛快。
次日吃早饭的时候,楚蔓瞅瞅饭桌,有些失望地道:“爹爹,我想吃鱼了……”
楚倾正在喂小儿子吃饭,闻言笑道:“想吃晌午我让厨房给你做。”
楚蔓朝他那边凑了凑,娇娇地道:“我想吃爹爹亲自钓的鱼,爹爹很久没有给我们钓鱼吃了,正好今日爹爹不用出门,一会儿你陪我们钓鱼好不好?”
楚倾本就打算今日陪孩子们过的,想了想,问坐在旁边的小儿子,“阿洵想学钓鱼吗?”
阿洵正是贪玩的年纪,听到鱼,仰头问:“坐船钓鱼?”他想坐船。
楚倾哈哈笑,“对,咱们坐在船上钓鱼。”
阿洵立即点头,扭头看姐姐,“姐姐也去!”
含珠昨日婉拒了楚倾一次,这会儿楚倾心情好,她自然不会再扫兴,笑着应了。
没想一家人说说笑笑走到湖边时,那边楚渊兄妹也并肩走了过来,楚蔷手里撑伞,楚渊站在外面,两手提着木桶鱼竿,显然也是陪妹妹钓鱼来的。
“二叔。”兄妹俩走了过来,一起同楚倾打招呼。
楚倾朗声笑道:“好,咱们想到一处去了,那一会儿咱们就比比,看谁钓的鱼多。”
楚蔷瞅瞅他们一家五口,挽住含珠道:“这样好了,二叔与三哥四妹妹一队,姐姐与我们一队,咱们加起来比如何?”
“我也跟你们一队!”阿洵着急地跑到两个姐姐中间,抱住亲姐姐的大腿道。
小家伙做什么都要黏着姐姐,含珠与楚蔷都笑出了声。
楚倾不想女儿分过去,显得生分,可侄女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反对,领头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