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汗,安稳了些,这会儿竟睡了。”
孙济世急忙进去瞧脉,不一会儿出来看着林杏:“林公公医术高明,所用之法实在妙不可言,在下受教了。”
林杏拱拱手:“孙大人就不用跟我虚客气了,你只不怨我让你的徒弟给我磕头就成。”说着瞥了马元之一眼:“马太医怎么着?你是现在就磕呢,还是打算欠着,等没人的时候再磕,依着咱家,还是就在这儿磕吧,咱家可不喜欢赊账,当天的债当天了最好。”说着二郎腿一翘,坐在椅子上吃起茶来,那意思就等着马元之磕头呢。
马元之脸色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哪想如此绝命的症候,竟让她三言两语就解了,让自己当着这么多太医院同僚,给个太监下跪磕头,实在拉不下脸,可自己话都扔出去了,也收回来,不磕头又能如何?
林杏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动,拉着陈时继:“陈大人,早听大人官声最为公正清明,有陈青天之称,刚您可给咱家做着证呢,这马太医要是耍赖可不成。”
陈时继哭笑不得,自己一个钦天监监正,跟青天老爷有甚干系,这位倒真能胡编。
孙济世见马元之不动,脸色一沉:“元之,师傅一直怎么教的你,君子最当重诺,你话既说下,就该照着做来,若反悔,岂不成了小人。”
孙济世几句话说的极为愤怒,马元之到底有些怕师傅,只能咬了咬牙,眼睛一闭,跪在地上给林杏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恨恨看着她:“如此,林公公可满意了?”
林杏笑眯眯的点头:“满意,满意,咱家这么一个没根儿的奴才,能得马太医如此大礼叩拜,哪还能不满意呢,只不过,马太医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你这眼珠子瞪得,咱家这心里都吓得直扑腾。”
拉着孙济世:“孙大人,你这个徒弟你可得管好了,我瞅着他要吃了我呢,回头抽冷子给咱家下个毒什么的,咱家岂不一命呜呼了。”
屋里的人都觉好笑,这位简直是要把马元之气死啊。
陈时继急忙打圆场:“各位大人辛苦为家母治病,更多亏林公公妙手回春,家母之病才有起色,花厅中略备下薄酒答谢,各位请,请。”让着林杏等人去了花厅。
马元之却觉丢了大人,哪肯留下,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林杏看着他的背影暗乐,这么一刺激,就不信你下手。
林杏可不傻,自己回头出了宫,御药房的大管事可就得换人做了,如今御药房属乾清宫,也就是成贵管,除了李长生那个蠢货之外,林杏还是颇信任成贵的眼光,他找来接替自己的,必然不是王直之流,只要在把御药房理顺了,有孙济世这个太医院院正,加上张思成,就是一条最安全长久的生财之道,便是再换多少个御药房大总管,只要好处给到了,这条财路就断不了。
前提是御药房不能有马元之这种人,这种人气量狭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是个不折不扣的祸害,所以必须除了,还有定天石,怎么自己的也得亲眼看看,才能死心。
故此,这一顿午宴林杏几乎都拉着陈时继问钦天监的事儿,有什么东西暗暗?都什么样儿啊,等等,问个没完。
白等陈时继终于撑不住说了一句:“林公公若对下官的衙门有兴趣,得空可以去瞧瞧。”
林杏等的就是这句话忙道:“那咱家明儿去成不成?”
陈时继一愣,继儿有些疑心:“公公怎对钦天监如此有兴趣?”
林杏:“不瞒大人,咱家在乾清宫当差的时候,总听人说起咱大齐的镇国之宝定天石,却一直没机会见识,说来咱家的运气是真不好,去御前当差的时候正赶上定天石不在,刚听见大人说起,自然心痒痒,想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神物?”
林杏深谙把真话当假话说的道理,与其说谎还得圆谎,倒不如就直接说了自己的心思,反正也没人会想到自己找定天石的目的,也没人会怀疑。
陈时继道:“既公公想见识定天石,那明儿本官就带你去瞧瞧好了。”
目的达到,林杏便起身告辞,晃晃悠悠回了宫,进到自己的屋子,猛然瞧见有个人背着自己正收拾屋子,倒愣了愣。
看了会儿终于看出来是林鼎,心里竟有些微失望,不禁摇摇头,刘玉都走了,自己还想他做什么,自己得忘了他,就当从没有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