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杀了一了百了我早点过下辈子!”阿砚壮士扼腕,用力地抹了抹眼泪。
“孟汉不敢!”孟汉完全不懂这是什么跟什么,他是颇为惶恐的。自家那位爷,自小到大,再是美丽的女人他连看都多看一眼的!当年皇上为了这事儿还曾烦恼过!如今倒好,这位被大家认为根本是在男性问题上有毛病的九皇子,竟然情窦初开,人家开窍了,要亲小姑娘了,被咬了满嘴血也甘之如饴了……
因为这个,孟汉对于这位小小的像球一样浑身都是气的阿砚姑娘,是一点不敢得罪的。
阿砚听到这句“孟汉不敢”,不但没有放心,反而越发地绝望。
一大早上了,从他家主子萧铎,到他们的柴大管家,再到一直死鹰非天,再到如今的孟汉,他们简直是把自己当老鼠一样耍弄啊!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不死也被玩掉半条命啊!
于是她掐起小腰儿,咬牙切齿地望向孟汉:
“孟汉,说实话,你不是你家九爷派来的吗?”
“是,那自然是的!”孟汉老实地承认。
阿砚见果然猜得没错,不由绝望地仰脸望天,雨丝落在她的鼻尖,沁凉彻骨。
她深吸一口气,满脸决然地道:“回去告诉你家九爷,就说,请他干脆来一个痛快的吧!”
“来一个痛快的?”孟汉越发莫名。
“对。”
“是。”孟汉应下,转身,大踏步地往外走。
一边走,他一边琢磨:什么叫来一个痛快的?
就这么一路琢磨着来到了萧铎面前,却见萧铎正拧眉等着呢。
萧铎一见到孟汉回来了,背着手,严肃地咳了声后,才仿若不经意地,用淡淡的语气问道:
“如何?”
孟汉想了想,还是老实回复道:“她一直哭,看样子很难过。”
“哭,难过?”萧铎一听到这话后,刚才那种故作的严肃顿时不见了。微微皱眉,他面上有了低落和不解。
“她怎么了,是生气吗?”萧铎拧着眉头在那里仔细地回想当时的每一个情景。
幼滑娇嫩的肌肤,柔软甜美的嘴唇,还有那馨香清淡的气息,她长得小小的,却分外的精致,仔细地回忆,真是每一处都是那么让人回味。
当时她那白净的脸庞上泛着晕红,如同晚霞渲染了傍晚的天。
萧铎越想脸上越红,他再次扫了地上跪着的孟汉一眼,低哑地道:“她说什么了吗?”
孟汉见问起,赶紧回禀道:“她好像很生气,跑出来对我说,让我转告爷,说干脆来个痛快吧。”
来个痛快?
萧铎顿时陷入了疑惑。
什么叫来个痛快呢?
他思忖了半响后,终于绷紧下巴,不悦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孟汉心中真是苦,他摇头,无奈地道:“属下也不知。”
萧铎细眸微挑,冷冷地望着地上跪着的下属:“你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问清楚?”
孟汉苦笑:“是,属下这就去问。”
可是孟汉刚要站起来,萧铎便冷声制止了他。
“不行,你不能去。”
“是。”孟汉也没敢问为什么。
“我自己去问吧。”萧铎轻“咳”了声。
“对对对!”孟汉连忙赞同:“九爷亲自去问最好了。”
最好是九爷亲自和阿砚姑娘好好说说话,劝劝嘛,要不然他这么一个汉子跑过去盯着个小姑娘,这也不是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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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铎离开后,柴大管家偷偷摸摸地走入了这个院子,并来到了孟汉身边。
“九爷怎么了?”柴大管家低声试探。
“他——”并不是太爱说话的孟汉,考虑着怎么向柴大管家提起这事。
“他喜欢那小丫头?”柴大管家语出惊人。
“对!”孟汉看了眼柴大管家,眼中闪过一丝佩服之色。
“嗨,这种事我见多了,早看出不对劲来了。咱们家九爷平日里哪有心思管什么闲事,也不是爱往姑娘那里凑的,你看自从那小丫头来了,九爷就专门欺负人家,冷言冰语的嘲讽挖苦,这就是对人家有意思。”柴大管家倒是颇有心得的样子。
“冷言冰语的嘲讽挖苦,这是对人家有意思?”孟汉不懂,这哪跟哪。
“你这没娶亲的单身汉当然不懂了,这是越对人家有意思,越爱欺负一把,九爷那执拗性子,平日里对当今圣上都是冷眉冷眼的没个好气,一时半刻哪里知道姑娘家应该低声下气地哄着。再说了,他——”
柴大管家轻咳了声,压低声音道:“他那毛病,你也知道的,平时哪里懂这个,估计自己都不懂自己心思!”
柴大管家提起这个不免感叹,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那个小丫头开始的时候见了九爷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结果九爷故意欺负她逗她,我当时还想怎么和个小丫头片子过不去,这也不像他啊,现在才明白,却竟然是这么个意思。”
孟汉若有所思,原来喜欢上一个姑娘竟是这样!
“你啊,糙男人一个,就是笨,还是皎月聪明,早早地看出来了。”所以人家现在恰好家里有事,告假请辞,免得碍事。
“这样也好,免得他多想。”孟汉想了半响后,憋出这么一句。
“怎么了?”柴大管家感觉到他话中有话。
“这次回燕京城,九爷见到了一幅画像。”孟汉犹豫了下,还是对柴大管家说了。
“谁的画像?”柴大管家疑惑地问。
“一个很像盛德皇后的女子。”孟汉深吸了口气,这么说。
“竟然有这种事?”柴大管家大惊。
当年盛德皇后骤然离世,年方十岁的九皇子因无法接受母后的离去,迁怒于建宁帝,从此后父子不和,而自盛德皇后离世,永月宫宫门紧闭,属于盛德皇后的东西全都封存在里面,外面甚至连一副画像都没有。
因为大家都知道,九皇子见画像,必然心境大受影响。
如今,九皇子竟然看到了一副和盛德皇后极为相似的女子的画像?柴大管家鼻子动了下,拧眉道:“看来有人真是冲着咱们爷来的啊!”
目的其实很简单,这几年建宁帝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可是太子之位迟迟不曾定下,建宁帝膝下十三位皇子是蠢蠢欲动啊!
“这些人太可恨,咱们爷根本无心皇位,躲到这荒僻之地来隐居,他们竟然还不愿放过!”孟汉提起这个来,不免语气中充满了厌恶。
柴大管家听着这话,沉吟了良久,却来了一句:
“你有一句话说对了,这里出了这么个小丫头牵扯爷的心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