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饱餐炖肉的同时,也一样,相反越是疯狂进食,饥饿感越是剧烈,唯有利用黑鲸吞水术,才能勉强减弱几分。别说两位不知身世心性深浅的师姐,就是范夫人,陈青牛也不敢明言这种畸形的身体状况。石矶师姐与他和秦香君不同,很多年前到达武夫四品凤首后,就可寒暑不侵,对篝火没有感觉,陈青牛难得偷空,伸出双手烤火,清秀脸庞映着火光,神采奕奕,秦香君偷偷望着他那张脸,最后视线集中在陈青牛双眸上,移不开。
秦香君突然道:“青帝,想听师姐唱一支故乡小曲吗?”
陈青牛在琉璃坊便得知香坠扇除去腴玉娇躯可值珍珠十斛,歌舞更是双绝。
她正了正衣襟,眼神朦胧,嗓音带一股陌生的清冷疏离,不再媚骨,望着篝火,一字一言,字正腔圆,“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国有女名湘妃,十二岁亡国,出蜀道,流落他乡,唯愿葬回天府。十四岁自作自谱《夔州歌十绝句》。”
一曲《夔州歌》,诉不尽亡国恨。
“蜀中高为三峡镇,夔州险过百牢关。”
“长年三老长歌里,白昼摊钱高浪中。”
“他年君若为白帝,抬棺将妾葬峨眉。”
一曲十绝句,一句二十八字,共计两百八十字。
字字带情。
雄伟凄艳。
石矶师姐拔出大木戟,随歌而动,身影飞舞,杀伐落寞。
一曲毕。
秦香君悄悄拭去秋水长眸里的泪水,对陈青牛展颜一笑。
这一瞬间,花魁香坠扇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在陈青牛心目中再纯澈不过的清丽女子。
刹那间,那条冰寒刺骨的宽阔溪流汹涌起来。
石矶师姐持大木戟护在两人跟前,神情凝重。
陈青牛霍然起身,再将不明就里的秦香君护在身后。
溪水滔天,如同一条碧绿绸缎升起数丈之高,一条粗壮程度是四百年黄蝰三倍的人首巨蝰摇晃其中,尾巴扫动,一身翻云覆雨神通,猖狂笑道:“好曲儿,可惜入了本仙腹中,就再不能唱这美妙小曲了。本仙吞了你们三名胆敢猎杀我儿孙的小贼,便可立地成形,到时汤红鬃那恶妇能奈我何?!哇哈哈……汤红鬃,本仙接下来就要你尝一尝一寸寸血肉被吸干的极乐痛快,让你这恶妇万世不得超生!”
溪水翻滚,大浪拍岸。
寒气扑面而来,石矶师姐还能够纹丝不动,陈青牛勉强站定,秦香君已经摇摇欲坠。
这条凶物竟然是修炼千年吞食白猿无数的蝰首,仗着天时地利,被汤红鬃追剿数年而次次逃生的强悍孽畜,它已经修成三颗一模一样的人首,在它眼中,功法小成的陈青牛三人,自然是最美味的进补食物。
它千年苦修,终于悟道开窍,伺机而动,摸准汤红鬃的行事规律,只等她一走,才从洞穴钻出,对这三名白莲弟子下嘴。
陈青牛当机立断道:“石矶师姐,让师姐乘黄鹤去给门内报信,我跟你拼死一搏,拖延时间。”
秦香君愕然,使劲摇头。
石矶师姐冥顽刻板,却不愚笨,立即同意陈青牛的建议,吹了一声口哨,仅剩一头没有惊恐遁走的黄鹤冲刺而下,飞向秦香君。陈青牛见她发愣,将她整个人甩向黄鹤,朝她挤出一个笑脸,然后上前奔跑几步,与石矶师姐并排站立,挡在黄鹤和溪水之间。
三首黄蝰精面孔狰狞,阴森低沉道:“孩儿们,别害羞,都出来开餐了。”
近百条年岁不等的黄蝰涌出溪水,凶狠疯狂游向岸边。
成精巨蝰当然不肯让秦香君乘坐黄鹤出洞去通风报信,尾巴一晃,带起一股冷冽溪水刺向天空中飞翔的黄鹤,试图将连鹤带人一起击落,成为它和百余*孙后代们的盘中餐。
眼见如长蛇巨浪就要击杀黄鹤,石矶师姐怒喝一声,一跃而起,手中大木戟划出一道不输浪水规模的雄浑光芒,硬生生将巨浪斩断截成两段。
陈青牛早在捕猎中与石矶师姐养成默契,冲在她身前,独挡最前数条黄蝰的袭击,锤仙拳娴熟轰出,拳影重重,汇成一条障碍,几条弹射向石矶师姐的黄蝰撞击其上,头冒金星,坠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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