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那里面,到底住着谁?让他可以连命都不要?要不是我到了他的身体,他在刚刚那个地方,想必已经死去,看他的架势分明是死掉,也咽不下最后一口气,此生遗憾的睁着眼睛。
脸上被划破数不清的血痕,又疼又痒,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伤口处爬来爬去。
鱼草慢慢的变高,越来越稀松,视线也变得清晰,可以从鱼草的缝隙间看到,前面有一棵两三米高的树,旁边是一个小鱼塘,鱼塘对面是那座,他要去的屋子。鱼塘与对岸之间横着一个石头垒成的独木桥。
屋前的地面上,斜着一把红木的躺椅。上面躺坐着一个中年人,是个略微发福,有小肚子的大叔,皮肤松弛,眼底带着青紫色眼圈,脸上发白。看他的穿着打扮,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隐居的富商,要么就是提前养老的老干部,总之肯定不会是穷人。此时他正闭着眼睛,应该是在闭目养神,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青年男子,带着眼镜,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外表低调奢华,我却觉得分明是典型内里道貌岸然的家伙。如果不是他的秘书,就是亲人。
此时这个书生动了,这个人缓缓带上手套,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黑色钢丝,很缓慢的向他移动。
我立刻判断出,这个大树所信非人,在告诉其可以得到的利益后,一步步走入其人的陷进,最后被其杀害的狗血剧。
这具身体顿时就激动起来,想要叫醒他。眼看就要出声,我快要急哭了,魂魄微微晃动,灵光一闪,再一次的用所以的力气,控制这具身体的右手,把这具身体想要脱口而出的话,死死的捂住。另一只手,想要掰开,我又尝试着去控制他的身体,阻止他。
他年轻气盛,而且如此光明正大的谋杀,根本是早有准备。外面有伺机而动的同伴不说,肯定还有其他的手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他肯定在被害人的水里下了药。
如果这个时候出声,我们都会死。我不想这具身体就这样死去,毕竟他才只有几岁。
‘坏人,你是坏人。’一个孩子的轮廓突然凭空出现在那片黑色的云海里,童声缭绕耳际,哭着大嚎。‘如果我们现在,出去都得死。’我边劝解他,边观看着那边现场版的杀人过程。
‘我不怕死。’那个孩子激烈的抵抗着我对他的控制。“你这个胆小鬼。”
‘我们打不过他的。如果,你这样冲出去,你也死了。那么他的死就没有人知道实情。到时候,凶手怎么说,还不是都行。’我推开他的意识,不愿意跟他废话,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我只是想力所能及的让他活着。我能感受到他对身体放弃了控制。
那个青年男子的手,已经越过了那个大叔的脖子,死死的按在椅背勒紧。脸上透露着诡异的笑容。那个大叔正处于熟睡中,只是略微挣扎了几下,就断气了。
男人见他断气了,也没有松手,又勒了一会儿。
我猜,应该是怕他装死。
天色渐黑,风贴着湖面吹过我的发梢,我莫名的感到寒冷,仿佛是被害人的灵魂,责怪自己眼睁睁看着对方被杀害,却什么都不做的不忿,以及不甘的死去。
也许是,见多了各种古怪离奇的事情,心冷的原因。
我无视这个身体孩子的哭泣,眼神没有离开过前面的杀人现场,等待着机会。
大约是十几分钟之后,那个男子在他的身上,摸索着,应该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特别是在那个大叔的手上看了又看,最后不甘心的踹了那个被害人身体几脚,把手套以及所有的东西,都丢进了鱼塘里,毁灭杀人工具。
转身走进了没有开灯的屋子。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秒,我被那位大叔手上的黑色光芒给吸引了。就在那一秒,我仿佛看到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冲我招招手。我可以感受到这个孩子的欣喜,身体再次不由控制的跑过独木桥,到那位大叔的身边,我心里很害怕。因为我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屋子里的洗手的水声。他示意我不要出声,指指他手上的戒指,口型道,“证据。”
也许是这具身体明白了什么,聪明的没有说话,无声的掉着眼泪,张嘴用口型说,“对不起。”
然后掉头跑了。我清楚的感觉到屋子里,那个男人的交谈声,噶然而止,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所以,有理由相信,他们已经发现这具身体活了过来,至于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就不得而知了。
男人脚迈出来的一瞬间,这个小孩带着我,刚好躲进了鱼草中,我们默契的分工合作,我观看着背后,他紧握着戒指,不断的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