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里弥漫的都是淡淡而气息清冽的月季香。
江墨北低头看着菜单,手指点在精美的单子上,几个招牌菜,味道好而且养生,尤其对以澈这种痛经寒凉有瘀的体质极好。
“之前跟你说要找个老中医给你调理身体可还记得?”把菜单递给一侧侯着的侍者,看着以澈说道。
以澈点头,眉眼轻笑,“记得啊,怎么了?”
男人伸手接过桌上的茶具倒了杯茶推到以澈手边,俊美的五官泛着淡淡的暖色,“我联系了莫染的老师,他已经退休了,很快就会回国。”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下,温热的茶水氤氲的雾气缓缓往上飘,模糊了男人完美的轮廓,“你来真的?”
江墨北看着她一脸吃惊又出乎意料的模样很不满,俊朗的眉宇紧紧拧着,原本和缓的语气也跟着有些沉闷,“很惊讶?”
以澈捏着手中的茶杯搁在唇边轻轻吹了吹上面飘着的茶叶,然后细细的抿了一口,才慢慢说道,“我以为你说笑的。”
江总很不满,“我看起来像说笑的人?”
以澈,“……”
不就说了一句嘛,还委屈上了,怎么跟个女人一样?
正好侍者过来上菜,以澈等她把菜一一摆好,然后退出去带上了门,才拾起筷子从盘子里挑了一块金灿灿的鱼卷放在对面男人的碗里,“别生气了,尝尝。”
那男人一脸傲娇又嫌弃的模样,“我不爱吃。”
以澈睨了他一眼没说话,默默的从另外的餐盘里挑了一块看上去颜色跟卖相都挺好的珍珠鸡块,“你不是爱吃鸡,给你。”
男人皱眉,“你才爱吃鸡。”
以澈,“……”
不知是错觉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以澈怎么就觉得他们俩说的鸡不是一种生物一个品种呢?
是她想多了?
以澈的心头跳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忍了又忍才没有出声,干脆不再看对面的男人,自己添了菜自顾自吃了起来。
江墨北只觉得心底像是塞进一团棉花,有火发不出。皱眉看着对面吃的美味畅意的女人,沉默良久,几步可闻的叹了口气,“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在心上。”
以澈扶着筷子的手猝不及防的顿在那里,他生气的根源原来在这里,他觉得她不信任他,她低估了她在他心里的分量。
“江墨北……”以澈低着脑袋眼睛直直看着碗里的米饭,筷子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戳着,想说的话却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眼眶像是揉了沙,酸涩的难受。
江墨北一双深眸光华流转,勾了勾唇角,“不高兴的是我,还要我哄你?”修长的手指端过一旁的月季花茶递了过去,“活血散淤。”
以澈抬起眼眸挽着眼角轻笑着接了过去。
清净的嗓音软软笑着,“谢谢。”
“你我之间无需说谢。”
整个包厢里流淌的是一种叫温暖的因子,像是揉进了细碎的时光。
直到很久之后,她每次想到此时的场景,他柔润如玉的俊脸,宠溺柔软的姿态,在她漫漫人生长河中成了最温暖却也最诛心的烈性毒酒,香醇又烈骨。
像是将她的心生生撕了一个口子,不住的往里灌风,空荡荡的疼得厉害。
从初香阁出来的时候,以澈抬了抬纤细的皓腕,低眸看了眼圈着的腕表,侧首看向一旁长身如玉的男人,眉眼勾勒出暖暖的笑意,白皙染着淡金色阳光的脸颊漾着浅浅的梨涡,“你回公司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男人一双黑眸深的像海,探不到边际,却蓄着深沉的宠溺,嗓音低低柔柔,从他的唇边蔓延到她的耳廓,“下午不去公司,想陪陪你。”
像是一只柔软的触手伸到她的心尖挠啊挠,又痒又麻。
她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抚上一边烫的厉害的脸颊,嗔笑着开口,“江先生说情话的本事见长啊!”
深沉的眸底含着笑意,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俊脸压了压,薄唇在她的唇角啄了一下,质感醇厚的嗓音像是跳跃在黑白琴键上的音符,“江先生还私藏了一套撩妹绝技,江太太要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