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温淡淡的,修长的手指抚过她额前的发,低低淡淡的道,“sorry,吓着你了。”
以澈摇了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顿了下才软软开口,“人家不过是好心,你何必这么声色厉苒。”
江墨北从以澈身上下来在她身侧躺了下来,虽然是病房,好歹是vip,床也比普通病房的床大了很多,足够容纳两人。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笑的懒散又无赖,“嗯,你不知道被打扰的感觉很糟糕?”俊脸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下,温声道,“不早了,睡吧。”
以澈看着尽在咫尺的俊脸,脸颊有些擦伤,还有几道不显眼的疤,平添了一股落拓张扬的美,忍不住从被窝伸出手来抚了上去,温静的嗓音溢着微不可觉的心疼,“疼吗?”
江墨北笑了笑,脸颊凑了过去,贴着她的,“傻。”
“对不起。”以澈窝在他的臂弯,把脸埋了进去,嗓音闷闷的像是很不开心的样子,“是我不好,总是惹你生气。”
男人闻言唇边的弧度更深了,薄唇亲吻着她的发顶,一下一下的,喜爱的很,深邃如幽林的深眸蓄着宠溺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很闲适,“知道淘气了?”那语气亲昵的仿佛恋人之间缱绻缠绵的呢喃。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拇指细细的摩擦着她的下巴,低低的嗓音覆着一层笑,“以后不闹了,安心当我的江太太,嗯?”
以澈微微的垂着眼眸,长长卷卷的睫毛在眼窝扫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她的声音有些凉,像是融进了浓稠的夜色,“可是江伯母未必喜欢我,听说你还有个各地游历的奶奶,我没家世没出身跟你门不当户不对的确是高攀你了。”
何况她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妈,有个见钱眼开负债累累的爸。
江墨北儒雅的眉目覆盖着薄薄的笑意,似笑非笑着,“怪我,长的太像靠某方面吃饭的小白脸,才会让你以为我得靠女人的身份吃饭。”
以澈闷着脑袋不出声,在脑子里把他的话过了一遍然后消化掉,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她抬头一眼撞进男人浓如墨的黑眸里,被他眼里碎钻般的笑意晃花了眼,才反应过来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他的意思是如果她有家世的话他就是靠那方面跟她……
那方面……
妈蛋,流氓。
深蓝色的窗帘没有拉上,窗外夜色很凉,没有月色显得只剩浓稠的漆黑,窗边似乎有风透过缝隙泄进来,男人借着窗外的夜色看着怀里呼吸均匀的女人,长发在枕边散开,落在他的肩头,软软的,痒痒的,鼻尖缭绕的全都是女人淡淡的体香混着发香。她的脸蛋的轮廓不算清晰,却仍旧勾着他的心尖。
眼前忽然放过某些破碎断裂的片段,像一部陈旧的老电影一般,剪辑衔接的恰到好处,然后在脑海里放映。
从一场糊涂的一夜晴开始,然后是钱色交易,如今他忽然想就这么霸着她,低头沉吟着,薄唇撩开淡淡的笑意,心底忽然蔓延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像是埋在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的空缺一点一点被填满。
就这么霸着她,也没什么不好。
大约是太晚也实在太倦的缘故,以澈睡的很沉,清晨是被病房里突然而至的声音吵醒的。
黎韵姿一手提着保温的餐盒,一手拉着门把,视线落在病床上的一刹那迅速背过身去,经岁月沉淀的从容淡静的脸庞微微皱了皱,“喜欢赖床就注意些场合,你们不要这张皮我们江家还要脸呢。”
以澈蓦地惊醒,有些迷糊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猛然没了睡意,惊的坐了起来,微微侧首朝江墨北看了过去,只见他唇角勾了勾,朝她抛过去一个安抚的笑,然后才一手撑着床侧坐起,墨眸看着门口的方向,淡淡的出声,“妈,你来了。”
以澈在听到江墨北那声妈的时候条件反射似的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身上仍是昨晚那件米黄色吊带裙,已经有了些轻微的褶皱,以澈拉了拉裙摆,然后慌乱的俯身穿了鞋子,尴尬的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伯母,不好意思,不小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