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如金的初秋午后,池清清独自一人站在刑警队办公楼的走廊上,等着雷霆过来带她去听音辨识向东方究竟是不是凶手。
等待过程中,池清清一直在心底反复对自己说:不要紧张,要淡定,待会儿见到雷霆时一定要保持表情自然,别再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就算被男人看见*也没关系。国外还有天体浴场呢,就当自己那晚是在天体浴场好了。
走廊另一端,一身笔挺警服的雷霆出现了,步伐矫健地朝着池清清走过来。走廊一边是办公室,一边是蕴满阳光的明净长窗。阳光如金印,一格格地印满水泥路面。他走在纯金般的阳光中,整个人也像纯金般熠熠生辉。
池清清呆了一下:哇,他今天居然穿了警服。帅哥穿制服简直就是绝杀,这让人家怎么保持淡定啊!
一路日夜兼程地开车回到s市后,雷霆交完差第一件事就是去宿舍洗澡。他一向爱干净,没有条件的时候可以忍,一有条件了就要马上开展自身清洁工作。出差好几天他带回一大包脏衣服,宿舍里也没有干净衣服了,唯有一套崭新的警服可供换洗。因为刑警平时不需要穿警服,所以一直在宿舍衣柜里白挂着。
朝着池清清笔直走来的雷霆,心情也有些不淡定。他刚从口供室出来,室外的阳光不但那么好,那么明亮清透,阳光里还站着一个玉人儿。倚窗而立的池清清,身上落满阳光的碎金。皎白的面孔,秀逸的眉目,格外晶莹瑰丽地闪耀在他的眸。
两个人都不淡定,但两个人都想努力保持淡定。池清清的应对方式是垂下眼帘尽量不正视雷霆,而雷霆的应对方式是习惯性地保持着严肃神色。
“池清清你来了,跟我走,现在带你去听向东方的声音。”
“哦,好。”
雷霆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池清清裙袂翩翩地跟在后头。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在沉默中,他们都格外清晰地感觉着自己的心脏发出一记又一记急促的跳动声。
在观察室里,认真仔细地听向东方说了几句话后,池清清就摇着头说:“不是这个声音。也不是他。”
雷霆无比愕然:“你确定?”
“当然,这个我可以百分百确定。因为他说话声音有点沙哑,而凶手说话不会。”
雷霆立刻把马啸也叫到观察室,让池清清对这位前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向东方是这桩案件的最大嫌疑犯,如果他也被排除了,整个案子就完全陷入了死胡同。
马啸对此困惑极了:“高明辉那晚只邀请了二十三个人参加派对,期间没有其他人中途加入,也没有人中途离开。凶手显然就在这二十三个人里面,可为什么会没有他的声音呢?这未免太蹊跷了!”
“是啊,凶手一定就在这二十三人之中。但是池清清听了所有人的声音,却没有一个符合的。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话音未落,雷霆忽然有所触动地一震:“不对,她并没有听到所有人的声音,还有一个人的声音她没有听过。”
马啸下意识地问:“还有谁?当时在场所有人的声音都已经让她听过了。”
“马叔,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还包括死者,而池清清唯一没有听过的声音,就是死者的声音。”
雷霆这句话让马啸不觉怔住,池清清也瞪圆了一双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啊!难道你认为我听见的是死者的声音?不可能是他自己毒死了自己吧?”
“福尔摩斯有句经典名言:一旦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都是事实的真相。现在这桩毒杀案,除非凶手是个透明人,否则他肯定就是当晚所有在场二十四个人中的一个。而池清清已经听过其他二十三个活人的声音,都不属于凶手。我觉得她现在很有必要听一听死者的声音。”
雷霆这么一分析,马啸开始觉得这个异想天开的推理很有道理。于是他们从证物室借来死者廖晨的手机,放了一段他在微信里的音频给池清清听。
听了那段音频后,池清清一脸大写加粗的佩服表情,发自内心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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