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学可以说是东三省的最高等学府,从去年面向全国招预科生,到今年通过考试的预科生进校就读,这座全如西洋学校一般的高等学府便热闹了起来。虽是仲夏,可校园里的风很温柔,阳光极为明媚,铺着翠绿而又柔软草皮的绿地,一直都是学生们最喜欢看书、休息的场所,不过虽说是喜欢,但对于大学中的学生来说,他们并没有多少时间去休息,甚至就在是吃饭时,也会看着书,而且他们步行速度都远超过外界,这实际上与他们繁重的学业有很大的关系——与欧洲的大学三年甚至六年七年不同,东北大学除医学院外往往只两年的学制,这意味着他们要用两年的时间学完欧美大学三年方才学完的课业。
繁重的学习使得每一个东北大学的学生都养成“见缝插针”的学习习惯,就是尽可能的挤出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其中也包括走路,其走路的步速远超过正常人一般。来来往往的学生在校园里快步行走着,他们的怀中抱着书本,于校区内道路上快步走动,甚至以奔跑来节约走路的时间……
不过尽管看似课业繁重,但对于绝大多数学生来说,他们并不觉得繁重,这或许同这些童生、秀才以至举人出身的学生们习惯于私熟、书院那种繁重课业有很大的关系,在传统的书院之中,平时每月只有初一、十五两天假,一个月要学二十八天,而在这里虽说课业看似繁重,但每周都有一天半的休息时间,尽管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休息时间同样也会用于课业上,不对于有些学生来说,这种日子似乎是非常舒适的。
对于自幼便学习英文,英语说的比官话更流利的伍朝勋来说,无论是大学预科。还是在大学之中,他的生活是十分舒适愉快的——学校里的大多数教材是英语或德语教材,伍朝勋只需要学好德语,就足以解决上课的问题。
但是对于他的好友王裕来说。外语却是他的软肋。
“如果没有外语的话,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躺在校园中的草地上,晒着太阳的王裕在心里这般寻思着,不过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更多的是考虑专业的问题。
“以我的脑子到底擅长做什么呢。”
一直以来。王裕都为为这个问题烦恼不已。至少不擅长的方面他是知道的。就是那些普通课程。
“学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去学!”
好友的自言自语,让伍朝勋放下手中的德文课本,教训了他一句,自己的这个好友,心思总是太过浮燥。
“我知道,虽然知道不学习是不行的,不过还是讨厌那些普通学科……”
不止是外语学起来很吃力,代数也十分令他头痛。对几何还是有点兴趣的。可是对于实施“全才教育”的东北大学来说,这些却都是必学的课目。
还是不想放弃对将来编写教材的追求。现在身处东北大学的学生们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就是要做中国第一。编写教材的话就要成为中国第一的教育家。
“现在正值大变革时代。你们都有机会成为中国第一……”
在开学时大帅于校园中的讲课深深的刺激着学校中的每一个青年,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立志成为中国的第一,成为一个行业的开创者。
这个百废待举的草创时代里,几乎每一个青年都是这么想的。尽管做为学生,王裕的外语一般,甚至数学也极为一般,但作为自许的“时代之子”当然也朝气蓬勃的抱有这个志向,不带一点怀疑不打一点折扣。
“从现在开始,每年都有新的大学生毕业出来。像仁川的同文学院啦,专科学校啦……”
王裕有些懊恼的说道,似乎他上学上的“晚”了一些。
“大学生那当然是越来越多了,国家的发展需要嘛。你看就连内地也开始办大学了,没准,等到几十年后,到时候可就遍地都是大学生了!”
好友的话让的伍朝勋合起手中的书本,笑着说道。
“但也只有像现在这样大学生十分珍稀的时代中,才有可能工学生一毕业就被派去主持工厂。医科学生毕业后马上能做院长,总之,咱们很幸运能身临这样的时代,以后这种时代将会一去不复返了,”
“的确如此,对于我们来说,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啊!”
王裕认真的点点头。正如好友所说。在展开一门学科的时候,处于草创期的人们是十分有利的,只要把这门学问从国外引进到中国就可以成为这方面的中国权威。
“不过似乎我们还是来的太晚了一些。”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王裕这样说道。
“你看,同文学院毕业了那么多人,他们中的很多人一毕业就担负起了重任……”
提及同文学院的“学长”们,王裕的神情显得有些无奈,在他看来,那些学长无疑才是真正最幸运的人,他们是中国的第一批大学生,以至于在刚刚毕业就担负起了外人难以想象的重任,就像鸭绿江的铁路大桥,甚至并不是由西洋工程师主持修建的,而是同文学院的土木科毕业生设计并主持修建的。
“哎,甚至还有人在学校当助教,可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们上课居然也用英语!”
王裕的抱怨让伍朝勋不禁一笑,可不是嘛,虽说他们是中国人,可上课的时候依然用英语或者德语,而不是的官话,为私不少外语不好的同学,总会私下里抱怨一二。
“究其原因恐怕不是因为他们不用官话上课,恐怕还是因为没有国文教材,看来我还是要学好外语,将来好编写国文教材啊!”
好友的这一番话语,让伍朝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在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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