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一点小小的白帆于深蓝色的波涛中起伏着,这是一艘正在被铁壳蒸汽船淘汰的帆船,吨位为八百六十五吨,桅桁稍倾,可以收风,逼风航行时速度很快。帆面可分前桅、主桅和船头三部分。前桅包括双桅船前桅、前桅帆、第二层帆和第三层帆,主桅包括后桅帆和顶桅,船头包括船艏三角帆和大、小三角帆。这是一般典型双桅纵帆式帆船。
正航行于怒海中非正常航道的这艘北美式纵帆船,在这19世纪末期,像这种只有一台小功率蒸汽机,甚至没有专职轮机人员的小帆船正趋于淘汰,而此时,这艘船却正在同怒涛搏斗着。
舰桥上,穿着呢绒短大衣,头戴船长帽的船长,不时的拿起望远镜观察着周围,不人出人意料的是,这名船上似乎是东方人,黝黑的脸膛显得很是平静。
“左转舵,追上去!”
李涵冲着舵手喊了一声,这艘小小的帆船便是北洋航运的一艘帆船,不过这艘建于1864年的“小船”并不从事海运,它是一艘捕鲸船,船只建造的极牢固,肋骨及船壳板全部用钢钉组装,船帆宽大,船尾轮廓开阔优美。最适于在北纬40度以北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行驶。
而在其服役的十几年,其间带回了上万桶鲸油以及几千吨骨粉,在美国的捕鲸业没落之后,这艘船已经于港口闲置了数年,其间尽管曾充当过贸易船,但最终还是被铁壳蒸气船所淘汰,闲于美国的港口中,直到去年年底,才被来自东方的客人用极为低廉的6400美元买下,在船厂经过整修与翻新之后,然后驶出了港口,再次投入怒海踏上了征程。
这艘建于二十七年前的小船,其结构坚固可在恶劣气候条件下航行。操作灵活可以在最恶劣的气候下横渡大洋,当然作为捕鲸船,其船上的船员并不多,只有船长一人。大副一人,水手长一人,厨师一人,加上二十八名水手——一共三十二人。
与其它的捕鲸船不同,在美国船厂的翻新中。这艘捕鲸船折掉了炼油机,并将炼油舱以及货舱加装了多层的软木与锯沫,组成了厚达5英尺的保温层——这甚至超过了鲜肉冷冻船的厚度,从而确保了船舱的密封与保温,即便是在长达两个月的航行中,这艘船内携带的冰块依然保持着冻结。不过在一个月前,舱室中的冰块却换成了于近北极的冰山上取下的冰块,在冰块之间,放置着数百吨新鲜的切割整齐的鲸鱼肉,甚至就连甲板上。亦堆放着成袋的骨粉,这些鲸肉将用满足特区对肉食的需求,至于骨粉则可作为肥料,尽管朝鲜本地的农民对于骨粉没有需求,但是统监府的试验农场却需要大量的肥料。
此时冷冻舱里已经装满了鲸肉,不过作为船长的李涵却希望再猎杀一条鲸鱼,以获取更多的鲸肉,从而降低这趟航行的成本。
“再捕一条鲸鱼,即便再小的也能获得十几吨肉,几吨骨粉。差不多就够这趟航行的成本了……”
心里这般念叨着,李涵又一次拿着望远镜搜索海面,这两天这艘船一直在追踪着一个鱼群,那是一种很小的黄鱼。但数量极大足足绵延数公里。这种黄鱼是露脊鲸的食物,如果走运的话,没准会再捕获一两头鲸鱼。
对于捕鲸,李涵并不是内行,甚至可以说是个外行,只是靠着十几本有关捕鲸的书籍获得了有关捕鲸的知识。完全是这个行业中的新手。就像这条捕鲸船上三十二个船员一样,山东沿海出身的渔民占了三分之一,其它大都是只是会游泳罢了,对于大海完全是陌生,亦便是沿海的渔民亦只是在近海捕渔,可以说,对于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而言大洋都是陌生的,对鲸鱼同样也是陌生的。
正是因为这种陌生,他们足足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直到十天前,才发现一群鲸鱼——足足二十六只鲸鱼,发现鲸鱼之后,船艏的两门捕鲸炮立即忙活了起来,待到鲸群消失的时候,海面上已经是腥红一面,然后九头座头鲸被拖上船,原本满是冰块的冷冻舱,很快便装了鲸肉,在随后的十天中,又先后捕获了几条鲸鱼,从而将空荡荡的冷冻舱装满了鲜肉。
正如李涵当初想象的一样,大海能够为特区提供充足的肉食,而这些鲸鱼肉正是特区所需要的,不但警察部和学校需要,就连同劳工也需要,而现在船上装载的鲸鱼肉足够几万人食用一个月,相比于猪肉或者牛肉,它足够廉价——除去航行成本外,几乎再没有其它成本,浩瀚的大洋便是一片取之不尽的牧场,
“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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