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乃蛊仙,自称天下蛊道第一,难道便治不得此毒?”
妖尊听得蛊仙禀告之后,一时难以相信,几乎失了风仪,厉声叱道。
“圣尊饶命……”
那蛊仙满面惊惶,跪了下来,痛哭道:“非是老朽不肯用心,实在是此蛊太过阴险!”
“我已主动沾染此蛊,只为寻个破法,可愈是参研,愈是心惊,此蛊炼制,极为高妙,所用之虫,更是老夫前所未见,前后炼法,足有近百种变化,一一厘清,不知何年何月,最后便是厘清了,怕也一定要寻得本源,才可以对症下药,如此难度便更高了一层……”
“炼此蛊之人,实在太过狡诈,他为的本就不是杀人,而是害人啊……”
“若只是蛊,那便自有破解之法,可如今那毒蔓延开来,如天女散开,一引万余,虽伤痛不深,但却模样可怕,我可以压制,保命,但若想要根除的话……绝难做到……”
“……”
大妖尊听得这话,脸色已是愈发的可怕。
他没想到? 事情竟成了这样一个局面。
其实早先他便已经非常小心,毕竟温柔里,最多阴邪? 所以他非但收揽了蛊仙这等存在? 而是将成精的蛊王养在身边? 列作三大妖柱,为得就是借他们之力,来预防这些问题。
然而如今温柔乡里盛行的怪蛊? 却是他前所未见。
寻常之蛊? 不过杀人,控人,而这蛊? 却是摆明了要害人。
又或者说? 这已不是蛊? 而是病!
蛊可解? 病不可解。
对于病? 只有医治? 但若是到了需要一个个医治的程度,那问题便可怕了……
……
……
“圣尊大人,不好了……”
正一片沉凝之间,早有人急急的跑了禀告。
大妖尊根本听也不听,反掌之间? 便将这下人击飞了出去? 直接撞死在柱上? 然后他大步向前? 走到了妖庭窗边,目光扫去,便已知道这所谓的“不好”? 是什么情况了……
温柔乡已经陷在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数之不清的妖姬,皆在街上惊恐奔跑,哭喊,哀求。
而其中更有许多炼气士,有的大为惊慌,正一片一片的,腾云而走。
染上了这怪病的,皆是慌乱奔逃,其中竟可以看到一些人,吵闹着要往妖庭这边来……
以他的修为,即使隔得极远,也能听到片言只语。
那竟是……说要来找他讨还公道的……
……
……
“究竟是谁……”
大妖尊咬紧了牙关,额头青筋鼓起。
他的养气功夫,哪怕是在问天山,遇到了女剑尊时,也可以平心静气的说话。
可是如今,却实在按捺不住了。
他知道如今这场怪病一起,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手头上正在炼制的妖丹能不能成,反而是小事,关键的事情,却是在于如今温柔乡已经掀起了大片的恐慌,这些人逃了出去,又会添油加醋,使得这种恐慌,更为严重,以前那种靠着温柔乡之名便可以引来大批的人族炼气士的状况,怕是从今日开始,再也难见……
妖魔之名,已无法避免。
而最关键的是,眼看着这些变化,他一身修为,竟是什么也无法去做……
此前,温柔乡楼阁倾塌,被毁成废墟,但温柔乡还在。
而今,温柔乡表面毫无变化,但他却很明白……
……温柔乡毁了!
“南山盟,南山盟,究竟是什么人,竟能使出这等绝户之计?”
他手掌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旋及又想到了在问天山时,女剑尊告诉他的话。
难道真就是因为自己一念之差,卷入了方家之事,才一下子引来了这样的报复?
“后悔”两个字,永远不会从妖尊口中说出来。
但是,无论修为有多高,妖尊也无法控制这种情绪从自己心底生起……
“此前那批出了问题的妖丹,已去了何处?”
强行压下了自己心底的幽冷怒意,妖尊忽然开口,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温柔乡还有一批妖丹!
便是此前被人动过了手脚的那一批……
而听得妖尊如此询问,身后那位大妖柱,顿时脸色变得很难看:“卖……卖掉了……”
“全卖了?”
妖尊猛然回头看向了他,瞳孔都竖了起来。
“是……是……”
那大妖柱结结巴巴的说着:“因着和谈之事未定,商队来的不多,恰好有几支商队来到了温柔乡,只说趁着那几个老主雇尚在观望,想拿一批妖丹回去,好好发一个财……”
“甚至……甚至他们付出的银钱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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