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出口,毕竟,他们再怎么着觉得守山宗没落,这也是一位宗主,且是一位金丹境的炼气士啊……
还不等他一个念头闪过,小徐宗主已面无表情,道:“吾乃一宗之主,与你在这里磨牙一个月,好话歹话说尽,你这小小掌令,若还是在我面前装糊涂,便须知道我徐文心也是有脾气的,今日,你若是不拿人,那便由我拿下也好,清江郡不管,我去神宫讨个公道也是一样!”
“话,我就放在这里了!”
他慢慢的转过了身,一身气机,滚滚荡荡,冲斥四方:“我守山宗,最恨这些与妖魔勾结之辈,此事我既查得,便管定了,哪怕不返六宗,哪怕与清江诸修为敌,也在所不辞!”
……
……
同样也是在此时,郡府门前,忽有一阵妖风卷起,极是突兀,直惊得周围百姓大惊失色,纷纷四散逃开,还以为是有什么妖人冲进了城中,但等到那妖风散去,却赫然发现,郡府门前,竟是多了几个五花大绑,伤痕累累的人,一个个无精打彩,软软的跪倒在了郡府之前。
“这是……”
有百姓大着胆子上前,看到了他们身上垂着的白幅,上面写得有字。
细细一读,神色愈发吃惊了起来。
……
……
“不好啦……”
堂间已是一处死寂,而在这时,外面忽又是一阵嘈乱。
众人急看去时,便早有衙差急急奔了进来,便如见了鬼一般,大叫道:“掌令大人,出事了,不知何人绑了七八个人在此,扔在了咱们郡府前面,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说这些就是专门负责与乌鸦山交易的掌柜伙计,还有当时负责走镖的镖局镖头,只等着让咱们负责拿人哩……”
“哗啦……”
那位掌令一下子猛得起身,然后又像是被抽去了骨头,缓缓坐倒。
而那一众掌柜,在这时候也皆傻了眼,表情像雷劈了一般。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而在这时,那些绑在了府外的人,也已经被衙差们架了起来,刚一进了堂中,便忽然都疯了一般的大叫了起来:“我是三江号的小掌柜,三江号与乌鸦山的生意皆过我手……”
“我是大桥号的文书,一应记载,皆录有副本在此……”
“此前,此前白家运往乌鸦山的生意就是我护的镖,我……我能作证……”
“……”
“……”
声声哭喊,竟是还不用问,便什么都说了出来。
尤其是看他们这模样,竟是全然没有中摄魂法之类的,只是自愿争着向外倒。
堂间之中,居然一片死寂。
“你……你敢动我们……”
“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我根本没有见过他……”
恍了一下神,这些掌柜里面,才忽有人跳了起来,一边厉声疾喝,一边已向殿门口看去,同时也有人下意识起身,便要向着那放着一堆卷宗的小案走去,他们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早就分别藏了起来的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忽然把一切都招了?
但惟有一点他们清楚,麻烦大了。
“都不要动!”
而在他们心间瞬间升起了无数疑惑之时,小徐宗主慢慢的开口。
声音不大,但却慑人心魄,竟让人身子忍不住发僵。
谁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能发觉,这位守山宗的小宗主,竟一下子多了许多底气……
“薛掌令……”
小徐宗主看向了上首同样呆滞的掌令:“你是想自己拿人呢,还是我连你一并拿了?”
他模样还是那般老实敦厚,但这时候的话里却带了些不耐烦之意。
薛掌令猛然反应了过来,毫不废力便做下了决定。
喝命左右:“还不拿下,在等什么?”
……
……
“跟了公子做事,当真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啊……”
也在此时,郡府旁边的楼上,有个身穿白袍,手里握着折扇的男子笑吟吟的看着那郡府门前五花大绑的几个人被押进了郡府之中,很快里面便一阵骚乱,放下心来,笑着向身边一个穿了红袍的妇人道:“以前咱们施法,要么是为了逃跑,要么是为了夺宝,如今……居然拿犯人了……”
“你懂个屁!”
红袍妇人脚搭在案上,拿牙签剔着牙,呸的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公子说了,这就叫江湖!”
“你就是那白衣飘飘的大侠!”
“老娘就是颠倒众生的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