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曾经前往柳湖城挑选学子的陈长老,却是个惯会说话做事的,一边笑着打趣,一边已经让在一旁,请方寸往山门里去,并笑道:“别的暂且不论,方二公子到了我乐水宗,便是贵客,山间已备薄酒,暂且为方二公子接风洗尘!”
“那定要多叨扰几杯!”
方寸也笑着,你让我,我让你,一起按下了云头。
后面法舟里的雨青离,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若说在暮剑宗受到的是冷落的话,那在这乐水宗,便是贵客待遇了。
入得了山间,果见乐水宗流云峰后山,已备下了仙酿灵果,并两位长老在这里等候,再加上了出山迎接方寸的三位长老,这陪着的可就足足有五位长老了,而且乐水宗的宗主,虽然依着身份,不好过来作陪,但也让座下弟子特地送了一壶灵酿过来,可谓给足了面子。
……
……
“方二公子,只管放心便是,此前那场赌,既然是我乐水宗输了,那便愿赌服输,你入我乐水宗藏经殿之事,早已禀与宗主知道,何时想去,自然过去就是了,都不必告诉我们,只管自去便是,惟一担心的,倒是我乐水宗专修符篆一道,术法神通,倒是并不见长……”
酒宴之上,几位长老殷勤相劝,气氛甚欢,酒过中巡,便笑着向方寸交了底。
爽朗坦荡,这份气魄,连执弟子礼在一边侍奉的雨青离都愣了。
“几位长老太自谦了!”
方寸也笑着回答道:“乐水宗高人辈出,术法精妙,谁还敢小觑了?”
乐水宗陈长老笑着问道:“却不知方二公子对哪些法门感兴趣?”
方寸微一沉吟,道:“守山宗底蕴丰厚,晚辈便是真个拜入了宗门,怕也是学一世都学不完,又如何敢贪心,只是随便捡些法门经义,开一开眼界,也补一补宗门所缺罢了!”
两边倒像是在比谁更客气,话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
而说到了这里,乐水宗几位长老也皆都心情大悦,相视一眼,心里有了底。
其中一位长老便笑道:“既然方二公子说了,便让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子们过来吧!”
“嗯?”
方寸听着,倒是有了些好奇。
……
……
也在此时,距离这场酒宴不远的凉亭里,早就有几个乐水宗弟子在此等候。
这几人里,年龄最大者近三十岁,年龄最小的,倒似比方寸还小了一些,如今这人群里,正有一位身着墨袍的男子看向了身边穿着淡黄襦袍的年青人,笑道:“鹤师弟,平日里听你说多了那位方二公子,如何如何厉害,如今快要见了真人,不知是否会让我们失望!”
穿着淡黄色襦袍的男子,正是方寸在柳湖城时的同窗鹤真章,闻言便挑了挑眉毛,嘿嘿笑道:“我跟你们说了,还真别当是闹着玩的,那位方二公子,可是不简单,天赋之高,旁人绝难望其项背,尤其是做人,大方豪爽,会玩敢玩,我老鹤交了这样的朋友,当真……”
“停停停……”
旁边同门赶忙打住,道:“回回一说起这方二公子,你就转到这会不会玩的事上,今个可是与你说正事,这位方二公子,如今究竟是什么修为,是不是真的这么难对付?”
“什么修为?”
鹤真章闻言都愣了一下:“我哪知他什么修为?”
“……”
几位同门看着鹤真章的眼神都十分无语,不知是想打他还是想打死他。
“罢了!”
那位墨袍的乐水宗弟子笑道:“便是这位方二公子再不凡,身份再高,名头再响,也只是刚修成宝身的筑基修士,我等难道还真会输给他不成,此前乌鸦山一役,诸位同门回来之后,皆对他赞口不绝,而我,倒真想看看这位方二公子是否有他兄长当年惊艳一郡的气魄!”
诸位同门见了,皆大声叫好:“叶师兄是我乐水宗第一等天才,果然好魄力!”
“那位方二公子声名再响,可毕竟修为不高,正是我等称雄之时!”
“哈哈,待会见了方二公子,我们可要拿出大宗弟子的风范来,不能让人小瞧了!”
“旁人都只当我乐水宗精擅符篆,而今,便是我等扬名之时!”
“……”
“……”
“唉……”
而在一边的鹤真章,看着这群同门磨拳擦掌,信心满满的模样,心里低叹了一声,不过见一众同门气氛正热烈,尤其是围着那位墨袍弟子鼓劲赞扬,他便也露出了一脸钦佩的模样。
用力握着拳头,叫得声音更大,道:“叶师兄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