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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在那之前,并不知道那犬魔的背景!”
方寸解释道:“在这位老先生知道这犬魔的背景之前,这乌鸦山的犬魔,只是一只横跨乌河与清江两郡,四下里为祸的猖獗妖魔,这样的妖魔,任何人斩了,都是大功一件,便是连神宫那边,怕是都会降下嘉奖,况且,这妖魔做事本来也出格,小太川一带,被它领着一伙子妖魔四下做乱,惹得千地赤地,人烟绝迹,这等事,便像芥藓,本也是藏不住的!”
小徐宗主忽然道:“既如此,乌河郡守,为何不斩它?”
“我猜那位乌河郡守,应该是知道它的背景的!”
方寸细心解释,道:“也不知那位殿下,是不是瞧着那位鼋神王为人太过胆小,好欺负,才敢将这妖魔放在他的鼋神王养着,但无论如何,这位神王多半是知晓它的来历的!”
“神王既知晓,那么神王的一些嫡系,便也会知晓,所以才由得它放肆至今!”
小徐宗主与两位长老也不知听懂了没有,脸色多少有些懵。
小徐宗主忽然道:“那为何犬魔忽然来到了清江郡?”
“它来清江郡,应该是有人故意引过来的!”
方寸道:“不过它来到了清江郡,也恰好合了一些人的心意,神王再怂,七王殿的名头再大,但这样将一只妖养在自己的神国境内,面上总是看不过去,便是神王不开口,也会有其他的人动这心思,所以,这时候由谁来除这只妖,便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话题了……”
一边说,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笑意,道:“前后想着,我倒觉得这位范老先生其实也是入了别人的套,说不定有人刻意压下了那犬魔的来头,便是有意要钓这位老先生上钩的,毕竟,这位老先生的清名天下皆知,放着这么一只不懂规矩的犬魔在那里,又如何能忍住?”
“而如今,虽然事有波折,但犬魔毕竟还是斩了!”
方寸笑着道:“所以,之前等着范老先生上钩的人,这时候想必也会开始有所动作了,而范老先生提前有了防备,应该也不会坐以待毙,由得他们两边去斗法好了,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奉命斩妖除魔,赚些功德而已,又哪里会有人闲得难受,往我们身上撒气?”
听完了这一番话,三人皆沉默了下来,眉头紧皱。
过了半晌,青松长老才忽然道:“方长老啊,这个……确定不会烧到我们身上?”
寒石长老亦跟着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咱们守山宗本来就是这么个破烂样子,谁知道会不会他们斗法来去,最终倒楣的却是我们守山宗呢?”
一边的小徐宗主听到了“破烂”俩字,忍不住看了寒石长老一眼。
“不会!”
方寸又一次很确定的笑着回答。
青松与寒石两位长老有些瞠目结舌:“为啥又这么肯定?”
“因为他们不敢!”
方寸笑道:“我们现在可不是以前的破烂样子了,我们现在是清江声望最响的大宗门!”
小徐宗主听到了“破烂”俩字,又忍不住看了寒石长老一眼。
“声望!大宗……门?”
青松与寒石两位长老眼睛里像是透出了股子不一样的神采,声音都有些激动的颤音。
“不错!”
方寸笑道:“现在整个清江的百姓皆认我们,整个清江的百姓都盛赞我们,我们就代表了百姓们心间的正义,代表了一切正向的力量,所以,别人会挨的骂我们不会挨,别人会遭的殃我们不会遭,在这声望被人夺去之前,我们做什么都是对的,别说范老先生,便是神王都要让着我们,因为在这时候,我们守山宗,背后站着的,乃是整个清江郡的百姓……”
听着这番新鲜,但又隐隐似乎有理的话,一位宗主与两位长老,眼睛都瞪圆了。
方寸笑着道:“在这种情况下,三位可知道最要紧的是什么吗?”
青松长老道:“好好在五宗面前出一口之前憋的恶气?”
方寸笑着,没有回答。
寒石长老惊喜的道:“涨月俸?”
一边小徐宗主憋的脸都红了。
方寸笑着摇了摇头,道:“宗主觉得呢?”
“是杀人!”
憋了半天的小徐宗主认真的回答道。
方寸与两位长老皆吃了一惊,神色古怪的向他看了过来。
小徐宗主红了脸,忙道:“此一番攻破乌鸦山,斩了犬魔,也看到了乌鸦山上有大量郡宗严禁私下贩卖,更不用说,卖的是那些干系极大的阵道玉简与法器,如今犬魔是斩了,但这些视律法禁令于不顾,为了银钱,不惜将禁物卖给妖类的人,也必须一个个揪出来杀掉!”
听着这话,方寸脸色倒不禁的微微变了。
小徐宗主此人,看起来腼腆老实,逆来顺受,脾气好的仿佛怎么气他都不会生气,最简单的例子,便是守山宗这两位长老了,小徐宗主与他们共事近十年,居然一直没弄死他们……
但这样的老实人,居然会认真说出了杀人二字,倒也让人觉得意外。
不过,在听到了他说的内容之后,方寸对他的观感,倒是生出了极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