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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微怔,抬头看向了他。
寒石长老与小徐宗主皆有些神色古怪,喃喃道:“这不好吧?”
方寸笑道:“只是商量罢了,何妨说出来?”
青松长老叹了口气,看了小徐宗主一眼,这才道:“其实在与南疆大妖尊那一战,虽然我守山宗长老与弟子,尽乎全数覆灭,但还是有一位长老活着回来了,他也是如今的守山宗,惟一曾经修炼过神冥炼宝身的一位长老,只可惜……只可惜……这位长老如今已经……”
迟疑得半晌,才叹道:“疯了!”
“疯了?”
方寸微有所悟,道:“便是如今的后山那一位?”
小徐宗主苦笑着点了点头,道:“神山长老本是我守山宗当年修为最高之人,据说连我父亲与其他长老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那一战里,也惟有他一人活着逃了出来,只可惜,自那之后,神山长老便已疯疯癫癫,无论见着了谁,都会喊打喊杀,别说求他传经了……”
“不被他打死,就是幸事一件了……”
“……”
“……”
“真可怜……”
方寸听了这守山宗的旧事,都不由得低声感慨了一句。
为了抵御大妖尊步伐,结果落得满门长辈尽亡,又有叛徒生乱,火烧藏经阁,惟一一位还有可能知道宗门宝经的人,还是一个疯子,这可就像是注定了守山宗要消亡于世?
不过,若只是疯了的话,那好像也不见得就完全不能沟通……
如今最重要的,倒是这位神山长老,若是可以将他治好,那便可以由他来传下守山宗的神冥炼宝身,守山宗的秘法神通,也就有了用武之地,这方一年比一年更衰弱的守山宗,自然也就有了新的生命力,小徐宗主等人不放弃希望,或许也是因为还带着这些念头。
于是沉吟了一会,方寸道:“那位神山长老是如何疯的?”
小徐宗主与两位长老对视了一眼,轻轻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小徐宗主才道:“神山长老是在我守山宗门人尽数覆灭的一个月后,才忽然出现在宗门之中的,那时我年龄也还小,倒是听长辈们说过,在他回到了宗门时,整个人看起来都已经受了重伤,手里却拿着一幅话,曾经哈哈大笑,说至妙造化,尽在己手……”
“但是大笑过后,他便已经昏倒在地,醒来之后,整个人便已有些疯癫,一直就死死的抱着他那幅画,但凡有人想靠近他,问些什么,他便说对方是来夺他那幅画的,要与人拼个你死我活,当时来了许多人,都想问他,但是神山长老修为既高,神智又不清,只得作罢!”
“时间一日日过去,我守山宗门人,本来皆在等着神山长老清醒过来,但却没想到,他的疯癫,却是一日甚似一日,初时他只是不让人接近,怕别人夺他的那幅画,可是到了后来,他却终日苦恼,甚至是主动拿那幅画给别人看,但别人看过了之后,便又要喊打喊杀……”
“画?”
方寸听得,已不由微微凝眉,道:“什么画?”
小徐宗主脸上顿时露出了苦笑来:“那其实是一幅空画……”
“空画?”
方寸一时更诧异了。
“对!”
小徐宗主无奈的道:“神山长老当作宝贝一样的东西,别人又如何敢轻视,甚至三十年前,还一度有过传闻,说神山长老得了一方秘典,另说诸位宗主,便是连鼋神王手下的人也过来看过,拼着挨神山长老一顿打,也要看一眼那幅画,但无论来的人修为有多深厚,法门有多少,但最终看过之后,却都得出了一个结果,那幅画,确确实实,只是一副空画……”
方寸眉头皱了起来:“就为这一幅空画,疯了许多年?”
“是,而且越来越疯了……”
青松长老心有余悸的点头,道:“此前我们便说过,让方长老不要挑选靠近后山的那两峰,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如今的神山长老,终日只是抱了那幅画在后山晃荡,每遇到一人,便会打开那幅画请人看,然后问画上画的是什么,若是别人说只是一张白纸,他便愤怒起来,要打杀人,若是别人说看到了,便紧张的问看到了什么,说的不如他心意,也要杀……”
越说神色越是无奈:“还好他一般情况下只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后山,不会出来,否则真要跑到宗门里来大吵大闹的话,那我守山宗也不必再等什么,干脆就可以关门了事了……”
方寸眉头微微一皱,觉得此事可能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