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那只小精灵就鞠躬大喊道:
“cissy小姐,两位尊贵的小少爷已经到了!他们一定是来探望我可怜的主人的……”说完它又拿出一条脏到不行的手帕吸着鼻子,哭泣的样子看上去心都要碎了,“哦,我可怜可敬的主人……要是我的女主人看到了这样的主人该是多么的高兴又难过……她一定心疼死了……”
和harry再次对视了一样,harry那恐慌的情绪中多了一点莫名其妙的疑问则觉得有些抓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尊敬的主人带回了regulus少爷——harry少爷的叔叔少爷的舅舅,”那只小精灵马上就解答了他们的疑惑,“哦,肮脏的阴尸,肮脏的黑魔法,它们居然伤害了主人……”
regulus少爷。
harry和对这个名字都足够熟悉,几天前他们还在bck家的挂毯上看到过这个名字,而他们的教父和母亲分别都是这样告诉他们的——这个人已经死了。
“……他带回了regulus舅舅的遗体?”难以置信地问。
他对sirius的映象一直是固定的——那是个背叛家族的人,是个眼睛里只有harry的人,他也许是个溺爱孩子的教父,却是个憎恨家族的疯子。
而家养小精灵发出了一声更大的抽泣。
“不!!他救回了可怜的regulus少爷!感谢梅林的恩赐!少爷还活着,少爷还有救!!!”
……………………
最开始还是黑暗。熟悉的黑暗,早就没办法离开的黑暗,然后是一阵火辣辣的痛感,撕扯着他的感知,让他的意识渐渐清醒。
siriusbck于是从黑暗中醒了过来。
也许是睡了挺久,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便被灯光给刺到了眼睛,而模糊之中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而脸上火辣的感觉也帮他确定了这种感觉。
“cissy?”他想要这么喊道,他想说你又打我巴掌,我五年级的那个暑假你就打过我巴掌,现在你又打了一次。
“我救你出阿兹卡班,”他听到他姐姐冰冷又怒意十足的声音,说实话这不容易,他可有十多年没看见她这样明显的发火了,“可不是为了让你就这样把bck家最后的血脉白白浪费掉的!”
“…………这不是白费。”sirius试探性地张了张嘴,用极其低的嘶哑声音这样回答她,他看不见narcissa在哪儿,只能自己摸索着方向,把头勉强转过去,“我找到他了。”
他不顾自己现在浑身包的像个白色木乃伊,冲他的堂姐扯出一个微笑,却没想到自己短短一句话让那个站在自己床前的女人一瞬间崩溃了所有防线。
早就结婚,成为了母亲,成为了尊贵的alfoy夫人的女人在堂弟的床前,用双手捂着自己嘴,哭的泣不成声,就好像她还是当年那个看着堂弟走出家门的少女一样,软弱又无力,悲伤又无奈。
“噢,sirius……”她用压抑到极低的声音,带着哽咽的声音对sirius说,“regulus……是很有可能醒不过来的。”
“……什么?”sirius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被冰封了太久……”narcissa缓慢地说,“他很幸运,身体被冰封着——但是就算他们解冻他,他的身体也可能快速地因为冻伤和别的什么而死亡……他身上也有伤口,他也许,还是……活不下来。”
cissy小姐,narcissa小姐,bck小姐,alfoy夫人这样对着自己的堂弟揭露着这样残忍的事实。
她想说我宁愿你继续疯,继续一心疼爱你的教子,现在谁都不在了,家族需要你好好的继承下去,只有你还活着,bck这个姓氏才会被人继续记住。
她想说这样的冒险是不值得的,这样的伤换来这样的结果虽然已经十分幸运,却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但是narcissa最后什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那被救起来的并不是别人,而是regulus,她最小的堂弟。
她不知道这件事的起因,不知道sirius是如何找到了弟弟,但是无论如何,她当初不能放着sirius不管,那么sirius又怎么会丢下regulus不管?
那是她最疯狂的堂弟,即使某一天死去也不改执着的疯子。
“……我没办法。”sirius对他的堂姐轻声说,“他想回家,cissy,他一定很想回家。”
睡在那个鬼地方,睡在那样一块冰里,他一定冷极了。
“这真好,”他对他的堂姐说,眼泪和她一样流了出来,“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腐烂了……这样真好,你该开心,cissy,我们念叨了那么多次梅林,这老头总算是给了点仁慈的反应。”
narcissa的眼泪掉的越来越厉害。
她想问如果regulus终究还是没能活下来呢?
扪心自问,她自己宁愿从未带回他过,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在已经要结痂的地方再度重重划开一刀,伤口只会更深更痛。
一个已经疯狂至此的siriusbck,他的灵魂已经被苦痛给撕成了碎片,再来一次打击,碎片只会碎的更彻底,那时他再也不可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他的一生都会笼罩在这样的痛苦阴影之下,这是narcissa不想看到的。
“那是regulus,我的小弟弟,”sirius说道,“他那么勇敢,那么聪明,他是我们家最乖的好孩子,他不该死在那种地方——不管活着还是死去,cissy,我得承认,我们都应该回家,他也不例外。
他说这些话时面容平和,虽然全身上下都伤痕累累,但是他的心情是那么的平静,甚至有着震惊一般的惊喜,他说着话时就好像一个一辈子都只有好事的老人家,以往那样的疯狂和绝望肉眼可见地从他身上一点一点地褪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符合他年纪,却不符合他性格的稳重和温和。
narcissa再度泣不成声。
“我要见他,”sirius努力地睁开眼睛,这次终于看清了堂姐哭的不成样子的脸,“去擦擦眼泪给我拍张照片吧,cissy——我想我有点想他了。”
narcissa被人拽着裙子拉到了一边,金发的男孩不吭声地从她身后出来,拿着面镜子举在舅舅面前。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sirius说。
“哪儿那么多废话,快看!”恶声恶气地说着,被自己的母亲狠狠拍了一巴掌后脑勺。
他手里的镜子显然是双面镜,另一面应该在另一个人手里——想想也知道是谁——镜子里映出了同等的病房场景,黑发的年轻人安静地躺在一张没有被子的床上,身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面,苍白的脸上是一种毫无生命力的宁静。
“他们不敢解冻他,因为情况并不算好。”narcissa说道。
这没关系。sirius想。
——在他看来,他弟弟还活着便是梅林难得的恩赐了。
“我真想快点好起来,”他这么说着话,突然很想伸手摩挲几下自己的下巴,想看看自己的胡子有没有长长,“之前不觉得——但是现在我真的有点想他了。”
其实岂止是有一点。
siriusbck,非常非常想念他的弟弟,非常非常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