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并没有消失了至少有五或六年。
“你五,六年没有联系我,”erik不敢置信地说,“然后现在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我,你要结婚了——然后给我一张请帖来邀请我参加婚礼?”
“哦,可是我记得十年前你也信誓旦旦地冲我喊‘不,我和charles只是朋友关系’,九年前你跟我说你们大概是完了,五年前你给我发邮件说你不再提起什么希望了。”ea露出一个看上去颇有魅力,但erik知道那绝对是嘲讽的笑容,这让这家店里的所有单身男人都嫉妒地盯着erik看,“可是看啊,你现在在法国,跟你家的小甜心商量去charles家,和他一起过圣诞节,这难道也是我记忆出了错?”
“我没看出圣诞节和朋友一起过有什么不对。”erik冷静地回复,“而且需要解释的是你,ea。我记得你说过绝对不要结婚——而且你甚至曾经骚扰过charles,说他是个不错的一夜情对象。”
“如果你就这样把友善的闲聊叫骚扰的话。”ea不为所动,将那张白色的漂亮请帖用指尖轻推一下,“只不过是我要和我的男朋友结婚了。这没得谈,erik,你得帮忙。”
“帮忙?我以为我只是作为朋友出席。”erik不为所动地说,“而且我记得,你父亲还健在,你家产万贯,有无数男人供你差遣。”
a轻哼一声:“就好像那有什么用一样——听着,erik,你是我为数不多的老朋友之一,所以你得帮忙,比如筹划婚礼,比如负责安保问题,比如帮我联系你的老朋友,再比如,”她挑眉,眼光落在被erik打发去门外广场里喂鸽子的na身上,语气柔软了那么一点,“把你可爱的小天使借给我当花童。我会找顶级设计师给她设计一条公主裙,那会很可爱的。”
erik有点不出意外地发现,这女人使唤起人来,简直理直气壮地可怕。
虽然被旧日下属这么对待了,但是erik不得不承认,ea要求的事情他都办得到,所以帮帮忙一点也不过分。而且,ea确实是他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了,朋友结婚而他负责帮些忙,这真的一点也不过分,甚至对erik这样的人来说,这些事情有些普通地过分了。
“……那么,婚期是?”erik问,“还有那个幸运的家伙是谁?”
a是个毫无疑问的,对自己高要求,对别人有着更高要求的人,erik想不出有什么男人能跟她结婚——除非那男人比ea还要冷酷,具有强大的变种能力,或者是那男人身上有什么ea想要的东西。
但是如果是最后一种,似乎并不值得ea亲自来到法国,把请帖递到erik的桌子上,很明显,ea是重视这一场婚礼的,甚至真的把它当做自己珍贵的第一次婚姻,所以她需要最好的一切。
“圣诞节。”ea翘起两条长腿,一条叠在另一条上,不长的裙子令隔壁桌的男人一饱眼福,“我那傻瓜男友坚持要在这个日子办婚礼——他是基督教徒出身,普通人。”
“……你找了个基督教徒做你的丈夫?”erik觉得自己又一次听到了个笑话。
“对,他很可笑地信奉着上帝,可是我还挺爱看他每次竭力用神学来解释我能力的傻样子。”ea轻描淡写地说,“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父亲给我的相亲名单里,我最中意的一个了。”
“你父亲?”erik知道ea有个如何专才独断的企业大亨父亲,谈到这个,他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我不觉得你需要听从你父亲的吩咐。”
“哦,别傻了erik,”ea一直以来的那种矜持因为这句话而捎带软和了一点儿,她伸开双臂去拥抱erik,“我不会让任何人主宰我的人生——所以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明白吗?老板?”
“我早就不是你的老板了。”erik这才回抱了一下她,“那么——我会帮忙的,ea。”
“这真是太好了,”ea微笑着说,“那么,你来联系charles?我还挺希望他也来帮忙的,他有那么多学生,人手绝对足够。”
erik这才想起一个问题,他略停顿了一下,对ea说:“charles的儿子今年被一所独特的学校录取,所以他去了一所英国寄宿学校,”说到这里他脸色不是很好,“他圣诞节才能回家住……我不确定他们能否有空来帮忙。”
“哦,那太好了,请让他务必带着儿子一起来。”ea听了一点儿也不烦恼,反而兴致高昂,“这样我就凑齐了一对儿花童了。放心,erik,我会为了你把那孩子的妈妈拦在外头的。”
erik重重地咳嗽了一声:“harry是charles的养子。”
“哦,我忘了——那也就是说,你还有机会和他重组一个甜蜜的家庭?”ea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的前任老板,盯着他那不自然的神色使劲儿看,“想让我给你们俩安排同一个酒店房间吗,erik?”
“ea——别做多余的事情。”erik感到了一种久违的不祥预感,他警告这女人,“别去给charles添麻烦。”
“哦,多甜蜜,erik。”ea掏出一部手机,神态自如地调出一张照片,故作感叹,那照片显然是通过手机摄像头对着老照片再次照就,上面是一对年轻的男人躺在一张红色大床上,其中一个正坐在她身边,“你年轻的时候可比现在坦率多了。”
erik对此不想多做评价。他稍微意念一动,ea手中的手机就自己扭曲成了一团废铁。
“erik——”
“我会给你买一部新的。”他拿起那杯鸡尾酒喝了一口,有点恼火地转过头去不看自己的前下属。
a对此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轻哼一声,挑眉看着erik,眼神怜悯无比。
“没关系,erik,”ea故作暧昧地说,“你知道我永远也不会怪你的,亲爱的。”
“你停在门外的新跑车不想要了,是吗?”erik忍耐着恼火的情绪,低声道,“作为准新娘你不该把时间耗在这儿。”
“谢谢提醒。那么,charles那边?”ea从包里掏出了另一张请帖,修长的手指夹着它晃悠几下,似笑非笑,“还有他的儿子?”
“……我会传达到。”erik咬着牙说。
“哦,我真是太爱你了,erik。”
a的笑意加深了,但是还是不放过erik。
“你真的爱过他吗,erik?虽然我认为答案很明显,可是我还是要问一问你——你爱过他吗?”
a在他耳边轻声询问,动作暧昧,就好像他们在说什么私密话,而不是讨论erik的恋情。
erik看着那杯ea带过来的鸡尾酒,不说话。
那酒的颜色是鲜艳的赤红里晕染着明亮的灿金,但是erik知道,它喝起来会是甜蜜搅合进苦辣的滋味。
那就像冬日里燃起整个世界的大火,就像绝望之后所获得的安眠里难得的梦,就像……一个人,在孤身寂寞了许久之后,好不容易才获得的,爱。
“还是说我得换个问题?”ea换了一个姿势,眼睛紧盯着erik,“你还爱着他吗?”
沉默还是在这两个人所在的小小区域蔓延。
“他可以获得最好的,”最终,erik低声说道,“最好的妻子,最好的家庭……我会一直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回到他的身边,但是仅此而已。”
“erik,我问的可不是这个,”ea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她敲敲桌子,“看在我是个守口如瓶的人的份上,有什么话你不能跟我说?”
erik转头看在她,此刻他脸上居然还有一点笑容,随后说了令ea觉得自己手痒不已的话。
“你们这群女人一直都知道答案,你们总是知道一切的那些人——所以别问我,ea,也别问他,那没意义,一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