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翻译出来的结果,几百万临时委员会的雇员,几千万密切关注实时动态的敏感人群,以及十几亿通过各渠道接收到消息推送的普通地球人,同时开始对普拉亚先生,普拉亚先生的亲属,普拉亚先生的祖宗十八代,全部致以最亲切的问候,以及发生负距离、超友谊关系的期待之情。
这几封信件,前面的内容倒还中规中矩,开头是感谢领主的信任,感谢老师的力挺,中间是乡间的琐碎小事,然后是治疗耕牛、夜移蜂窝的探讨……
再接下来,重点来了:听说大家前一段时间治疗耕牛,夜移蜂窝的时候积累了不少问题,普拉亚牧师深深忧虑,决定派出身边的学生,前来解决诸位的疑虑。
再再接下来,更重点的内容来了,用接近信件一半的篇幅,普拉亚老爷表示:
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站在您面前的年轻人,就是我的学生,这个学生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仅仅是同时得到教会和领主的双重重视;仅仅是身兼牛倌、养蜂人、教士三大要职;仅仅是几个月后,就会成为艾克丽村庄的代理牧师;仅仅是随便混几年积累点资历,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到大部分教士梦寐以求的神品……
而已!
对了,最近还有件稍微有点意思的小事: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这阵子还弄出了人工干预蜜蜂分群的技巧,以及变税为费的思路,小孩子家家的胡思乱想,我觉得还算有那么点味道,如果方便的话,也请您抽出宝贵的时间,指点一番。
曹尼玛!
这熟悉的行文方式,以及遣词造句的风格,透出一股浓浓的,地球人早就看透的套路:
哎呀,我家小孩实在太贪玩了,期末考试居然只有98分。
唉,老板喜欢用本地人,我家孩子干了两年,升到副总经理就再也爬不上去了。
是啊,最近行情不行,赚钱难啊,我儿子去年为我盖了个300㎡的别墅,今年只能花五十万搞了个简单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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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去看分析团长篇累牍的报告了,任何一位看到这几封信翻译内容的地球人,都可以得出结论:
普拉亚牧师,就是想在自己的家庭亲戚,自己的上级同僚,自己的老师同学面前,狠狠地炫一把自己的学生。
“分析团都是蠢货!”
“参谋团集体梦游!”
“纳税人交钱就是这样的结果?”
“紧急管制,就管出这么一群废物?”
“委员会养的狗哪去了?快出来把地上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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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国,某指挥中心。
“曹尼玛!老子已经七天七夜没回家了!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回报?”
看着网络上的谩骂,某情报中心的分析员,恶狠狠地将手中的鼠标摔了出去:“这尼玛能怪我们吗?什么叫地位提升太快的锅?妈蛋天天下地干活才开心是吧?”
“这完全就是天灾啊!”旁边的同僚也心有戚戚:“养蜂人职位,教士任命,干预分群,变税为费……这都是参谋团早就测算过模型的方案号码?根本不可能引发这样的反应好吗?草,鬼知道外面给普拉亚这个神经病写了什么信啊?”
“虚荣心害死人啊!”
“麻痹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专心骂参谋团就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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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坚合众国,参议院。
美利坚合众国参议院议员、美利坚国家行政管理和预算局幕僚、美利坚联邦政府卫生及人民服务部部长、联合国天象事件临时委员会委员办公室。
“阁下,报告出来了……”
捧着几页文件,某位实习生战战兢兢地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请进……”
议员,幕僚,部长,以及临时委员会委员阁下抬抬下巴,示意实习生将文件放下:“中古世界突发外出状况的报告?”
“是的。”实习生将文件放下。
“嗯,好的。”委员温和地点点头:“放下吧。”
实习生放下文件,倒退着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从间隙中,实习生看到,委员保持着微笑,轻轻地拿起了自己刚刚放下了文件。
几秒之后。
“啪!”
文件重重摔在桌子上的声音。
十几秒之后。
“哐哐哐……当当当……砰砰砰……”
桌子被掀翻的声音,众多物品掉落的声音,玻璃、相框、显示屏被砸碎的声音。
再几秒之后。
“waht the fucu!”隔着厚厚的房门,几位实习生瑟瑟发抖地听着参议员的咆哮:“这种就连黑鬼和印第安人都活不下去的狗屎地方,也有虚荣的空间吗?”
发现牧师让吴清晨出去的虚荣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