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疲惫的脚步立刻轻快了几分。
“啊……”
望着眼前高大的造物,俘虏们目瞪口呆,其中的好几名更是不自主地叫了出来。
“呸!”口水和矛杆同时落到了出声的俘虏身上:“住口,窃贼!”
右侧的侍从赞赏地看了一眼出手的战士们。
这可是科林堡。
整个菲什加德堂区的中心,教会的十五根支柱之一,岂能让卑微的窃贼,肮脏的叫声亵渎。
这个时候,城堡已经发现了队伍。
远远地,向城堡内部示警的钟声传了过来。
领头的骑士挥挥手,一位侍从翻身上马,领头冲了过去。
十分钟左右,钟声的节奏放慢了许多,但并没有停止。
再二十分钟左右,队伍抵达山顶,停到了距离城堡几十步的位置。
这是一座雄伟的城堡。
在它的面前,渺小的凡人必须抬头仰望。
城堡极其高大,比家境最殷实的木屋,也要高出好几倍。
城堡占地极宽,从这一头到另外一头,最高大的农夫也要走上许久。
它的外墙,没有一根木头,大部分位置,都由粘性极强,压得严严实实的泥块构成,底座更是由令人难以想象的石块奠基。
高耸的望台,方正的箭垛,散发着慑人的气息,遍布青苔的墙面,坑坑洼洼的塔楼,诉说着悠久的历史。
几名战士拥簇着两个年轻人,出现在塔楼。
站在左边的年轻人朝下面招手:“老师,是您吗?”
骑士拍马近前,摘下铁面具,仰头说道:“是的,洛哈林。”
“抱歉,老师。”
名为洛哈林的年轻人仍然细细地打量。
“托比拉牧师……”半分钟之后,洛哈林扭过头:“我看清楚了,下面是我的老师。”
“是的,洛哈林牧师……”另一名年轻人也点着头:“我也看清楚了,下面确实是玛尔塔执事!”
“开门,放吊桥,执事老爷回来了!”
绞盘转动的声音响起,一部窄窄的吊桥放下,越过插满了木签的壕沟,搭到队伍面前。
踏过窄窄的吊桥,走过同样窄窄的门洞,队伍走进了城堡。
“老师,您没事吧?”洛哈林已经跑下塔楼,等在门洞旁边,关切地望着老师:“我好像看见了尸体!”
“唔,我没事……可怜的巴约讷被刺中了胸口……”
两位侍从的协助下,玛尔塔执事翻身下马:“把这些该死的混蛋赶进地牢,把基尔和尼宾赶紧抬到佩福斯执事那边去……唔,还有可怜的巴约讷……把他洗干净吧。”
赶俘虏,抬伤员,搬尸体,士兵们行动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洛哈林也走过来,帮玛尔塔解开锁子甲。
“诺……”听到学生的问题,玛尔塔执事朝俘虏们示意了一下:“先瞧瞧这些家伙吧……”
“这就是袭击了开垦点的盗贼吗……”洛哈林望过去,士兵们正在将俘虏驱向地牢:“咦……不对,这些家伙怎么都这么壮?他们不可能是盗贼!”
“不,他们是盗贼。”玛尔塔执事笑了笑:“至少,伊尔鲁斯老爷肯定会确认他们就是盗贼。”
“是伊尔鲁斯安排的吗?”洛哈林紧紧地捏住了拳头:“该死的,上次就不应该收他的赎金,应该直接敲碎他的脑袋!”
“伊尔鲁斯一个人的话,应该没这个勇气……”玛尔塔执事摇摇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弗伦斯堂区,似乎也很不喜欢我们的开垦点。”
“这些混蛋!教会的败类!”
“其实也没什么,希望弗伦斯堂区下次选择开垦点的时候,不要离我们太近……好了……”
玛尔塔执事取下挂在战马侧面的钉锤和长匕首:“反正开垦点的物资大部分夺回来了……这次剩下的事,就交给司铎吧。”
接过钉锤,洛哈林双手微微一沉,和老师出发的时候相比,钉锤表面深褐色的,纯天然的防锈涂层,又厚了许多。
“好了……”
解下所有的武装,玛尔塔执事深深地松了口气,“憋了两天了,终于不用穿这些玩意儿了。”
“老师辛苦了。”洛哈林说道。
“唔……”活动一下身体,玛尔塔执事问道:“司铎在吗?晚祷结束了吧?”
“结束了……司铎现在应该还在教堂。”
“好,我去见他。”
“老师……”洛哈林忽然小声地叫住玛尔塔执事。
怎么了?有什么事?
玛尔塔回过头,用眼神询问。
“唔……”洛哈林微微地看了看四周。
“嗯。”玛尔塔同样微微地点了点头,“你回去吧,等着我。”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玛尔塔执事走进了洛哈林的房间。
玛尔塔执事的身边,没有侍从随同,等他走进房间,洛哈林迅速关上了门。
转过身,洛哈林先请玛尔塔坐下,然后搬开一只箱子,从它后面的墙壁夹缝中,抽出了一张羊皮卷。
“老师,请看看这个。”
五分钟后,塔尔玛那双敲碎抗税的下等人,该死的盗贼、桀骜的骑士,以及其他堂区牧师——当然,这非常偶尔,也相当隐秘——头颅时,始终稳如磐石的手臂,开始微微发颤:“这……这是真的吗?普拉亚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约翰哥哥说的都是真的……”
洛哈林面色凝重地点着头,“老师,您再看看这个。”
说着,洛哈林再次走到推开箱子后的墙边,极其小心地从墙洞里,一寸一寸地取出另一样物品。
缓慢地转过身,缓慢地走到塔尔玛身边,洛哈林缓慢的,甚至可以称得上虔诚地将手中的几支乔麦杆,放到了自己和普拉亚两人共同的老师,塔尔玛执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