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相询。
“我都许过你两次了,先前的协议,喏,还有这次的万子莲,我算是你交易回来的哈,再以身相许,都是第三次了,你不介意,我都不好意思了啊。”
真说起来,赵无眠是她的大金主,而且还连买两次的那种。
“小迷,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
赵无眠眼里的笑意减了几分,语气也认真起来:“不要这样妄自菲薄,你不是我交易回来的,更不是我买回来的。你是我的……”
他顿了顿,将原本已到舌尖的“心上人”咽了回去,斟酌着换了个差强人意的词汇,“最重要的朋友,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应该的,你无需对我道谢,更不要自贬。”
他巴不得能讨她欢心,听不得半点她的不好,哪怕是她自己说自己的,也不行。即便知道她所谓的交易与买卖,是半开玩笑的,他听了也觉得刺耳。
“……我开玩笑的。”
对上他的认真,小迷颇有些讪然。其实她那几句话虽是开玩笑,却也是半真半假,万子莲的交易品暂且不提,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协议却是真的。
不管心里是怎样想的,赵无眠既然这样郑重其事的提出,她自然不会拂了人家的好意,迅速从善如流。
……
赵无眠对她知之甚深,焉能不清楚她的心思。
以前如何是既成事实,他再想也无法改变,而现在,他却不希望小迷与自己之间有半点隔阂,更不希望在小迷的心里,是如此定义自己与她的关系的。
他暗吸一口气,想借此机会与小迷好好谈谈心。即便不能马上扭转印象,至少也要有一些改变才对。
定定神,将思路整理了一番,“说起万子莲,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他的眼眸专注而诚挚,语调轻缓温和,“无渡河之事,是我做得不对,不该擅做主张。你瞧,我本意是好的,却做了件坏事,害你受苦受委屈。”
这番悔意在心底沉淀了几个月,说出口并非难事,赵无眠从未与人这般道歉陪不是,但在小迷这里,他的低头认错说对不起总是来得特别容易。
“我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会自作主张,一定提前与你商量的。”
他小心翼翼,仿若做错事又急于保证不会再犯的孩子一般,带着几分局促与讨好,想要对方相信自己的诚意。
这表情……小迷愣了,她居然会在赵无眠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不会是眼花了吧?
难道在她离开去安香族地这几个月间,赵世子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次见面后,赵无眠有了些变化,若真要她说出那些变化,似乎没有很明显的事情,但,确实是变了很多,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并不是说他现在的言行举止有何变化,但他那无处不在的眼神,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感觉,小迷想忽略都难。
只是,她总不会自做多情以为赵无眠是看上自己了,唯一的解释似乎只能是失而复得后的珍视。
“和我商量?”
小迷自然能看得出这是他的真心话,但,这样民主的赵无眠却令小迷有点无所适从,他看似温和,实则强势,看似从来都不逼迫人,其实能做出的选择都是他给的,区别只在于是主动接受还是被动接受。
比如当初与他的协议,比如去信堂,比如到大元祝寿,小迷看似是有拒绝的权利,但实际上,都还是按照他的愿意行事。
现在,他,他这是演得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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