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阮文烟将重要的事说定了,这才想起别的:“你在干什么,那么多布料,也不像要做衣服啊?”
“我家里开着绸缎庄,多了解一些总没有坏处。”
“你要自己打理绸缎庄,你一个姑娘?”阮文烟一句话就猜到她的想法。
李媛一笑,没打算瞒着她:“是啊,这些东西早晚会交到我和我大哥手上,与其到时候两眼一抹黑,不如先学着,有备无患。”
阮文烟叹道:“人小鬼大,说的就是你啊!”
没有一丝不解和鄙视,李媛心里再次一喜。阮文烟果然是世家中难得的明白人。
只听她接着道:“其实我们家中也都有人专管打理商铺,只是这些事情母亲从来不许我们插手。”后面的话没说,阮夫人说这些自有下等人打理,他们这样的人无需为这腌臜之物污了视听。
李媛不必多想也知道后面的话不一定好听。别说是阮夫人那样真正的世家贵妇,便是秦母那样的破落小户一边拿着她孝敬的银子一边还在贬损她的出身。
“我觉得行商也是个不错的行当,虽说商人逐利,但商人纳了税,也让许多人得了勾当赚钱养家,于国于民都有利。”李媛说道。
阮文烟笑道:“没错,比如南方的特产,我们北方人想要,难道还要特意跑一趟吗?全赖商贩们不远万里给运过来,挣的不过几个辛苦钱,还被些酸腐文人诋毁。其实啊,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都是他们说来自抬身价自吹自擂罢了!”
这话简直说道李媛心里去了,不由感觉又和她亲近了几分。突的想起一件事来,想问又觉得两人刚刚熟识,交情还没到那个份上。算了,等几天再说好了。这件事,自己一定要替她摆平。
因秦荫年纪不小了,纳彩之后一旬,秦父再次拜访严家,八字已和,这是要送定了。秦家在江陵城数不上名号,是以没什么人在意。在这北方最大城池里,每天都有更重要的人家发生更重要的事,比如谁家生了孩子,谁家亡了老人。平民百姓无人识,大人物家里的事却是可以给城中百姓带来确确实实的福利,百岁日散发铜钱就不说了,然后走水死了人便给了百姓无穷尽的话题。
鉴戒听了沙弥打听来的消息,手一抖,手背热茶烫出一片红印。小沙弥惊叫一声:“师叔!”鉴戒只扫了一眼,随即目光大变,有震惊,有兴奋,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激动的样子。小沙弥吓了一跳:“师叔,你怎么了?”不过烫了手而已,难道脑子也坏了?
“你无事之时便去山门等着,若有李家人来拜我,你不需禀报,直接带来即可。”
“可是,师叔,姓李的人家那么多,都领过来吗?”沙弥有些为难。就算您在寺中是个特殊的存在,也不可太过随意吧。
鉴戒笑着:“无妨,别的人家不会特意来找我的。”
“知道了,师叔。”沙弥退了出去。
鉴戒自言自语道:“暂时不需犯愁,但以后就会了。我这禅房,会不会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