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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的暗处,就有日本人在蹲守我。
这是看谁更有耐心的时刻。
但是我没有料到,我蹲在这里一守就是两天两夜。
这里,我亲眼看到被抓的三个参与绘制日军分部军事图的军统特务,血肉模糊的,被裹在一张破席子里给抬上车送出城抛尸。
在这之前,我可以杀进去,单人匹马一把Ak的,不顾自己的死活,不顾宏家人的希望和未来杀进去,把这些狗日的都能杀死,还真不定能救出他们三个出来。
但是为了三个,死去三十个,这样的数学题,我们不能去做。这不是头脑热不热的问题,这是活生生的,会有很多人送命的问题。
果然,我打算撤走时,我突然的看到了从地下室的铁门里,慢慢走出来的卢刚,虽然他身边还有三个青衣特务,但是从他的身法,形态,我一眼就从五十米外的对街阁楼暗洞,看到了他。
我只有两次机会能射杀他,如果枪响了,没有打中,他绝对会跑回地下室,永远都不会这样轻易的再出来。
而看样子,他是打算带着汉奸出任务的样子,我放弃了立刻射杀的冲动......
说实话,我真想立刻就杀了它,但是我还是想当面问问他,只有做了汉奸,才是最好的出路么?
可以说被酷刑折磨死的三个军统的特工,就是死在他的告密之下。
而且方明和卢芳还有毛晓花也差一点就进去了。
还有罗秀珍、杨柳、陈翠萍三个军统女子。
她们主要任务是陪着“自己的男人”在野外装着是情侣,视察日军情报后就拍照片,绘制草图,回来交给方明绘制总体布防图。
这样的女人被日本人拿去,还不是肥美的白肉进了虎狼之口,还有得回来么?
宏家那边我已经在来这里时,就布置了家里人很多事情,所以即使日本人上门屠杀满门,也找不到宏家的什么亲属下手的。
偌大的宅院竖立在哪里,自然是很多的旁人见之眼红,他们个个都巴之不得,住进宏家的大院来,这有着宽敞的宅子,高大的厅堂,红木家具,沐浴的澡堂子,吃饭的饭堂子,宏家大宅里面还有练武的场地,绘图的书房,刺绣织布的织布房,不过你们这些泥腿子,放羊喂猪的,住进去,有什么用处?
难道在书房喂鸡,练武堂养猪,在干净的庭院里养一大群鸭子么?
这不是身份贵贱的问题,是做人社会分工的问题。
这不是装逼炫富的问题,这是个人努力是否有成果的区别,这和什么主意和思想毫无毛线牵扯。
历史上住进宏家大宅的那些人,除了不小心生火炉烧穿了堂屋的实木地板,数次引起大的火灾风险,其余对宏家的老宅,一点贡献都没有。
他们事实上换一块实木木板的钱,都拿不出来......
而且从搬进宏家之后,所有的门窗的修缮,都是宏家的人看不过去,之后才拿钱修补的,这好像不是他们住的,不是他家的一样,
此刻一身的黄包车车夫的打扮,我跑在武汉的街巷里,盯着卢刚这四个汉奸出去。
果然,他们很小心的分了两拨人,从两边进入了宏家巷......
在巷子口,我的几个人其实早就躲在暗处,我的人卢刚是都认识的,所以都是三四个人一组,遇见卢刚就杀的口令。
或许他们以为我们事实上撤离了,但是这里的一切卢刚都知道杀几个宏家的外门远亲是触动不了我的神经的。
他不过是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留下的人,这样抓了去拷打,引动我来救。
卢刚推开宏家老宅的院门......
这里因为门板被什么人偷走,所以宏家这大宅子的东西在这几年被很多来拾荒的都偷偷的搬走。
事实上,宏家很多房里,很体面的家具,都被人“搬走”了。
祖宅的进门是一个照壁,两边各有房舍六间。
这是给丫鬟婆子和下人帮工住的。
过了前面的一个格挡墙,向左是西厢房六间,向东是东厢房六间。
长辈们都在东面的院子里住着,西边是小辈们的屋子。
而格挡墙的后面可以通过两边院子的廊道绕进去。
这里面,背北面南,是宏家的祠堂。
左右是一个库房,一个藏书房,两个水塘居中两边,石栏杆围绕。
祠堂两边都是族里的年轻后辈读书识字的地方。
但是在这之前,这库房和书房的书都是搬运走了的。
但这院落里十几套屋里的上百椅子凳子,几十张床榻、木桌,太师椅,是都不见了的。
这样大一个宅子,即使搬空,都要请五十人,十天的时候来搬运。
可是数年来,这里很多上房存在的木窗和木门都被人撬走了,这些人“搬运”的手法还真是体现了一种国粹......
或许雕花的木门木窗也是能卖钱的事实。
我重新回来这里时,宏家祠堂被乞丐点了草堆给烧坍塌了,两边的库房也是都倒塌在灰烬里,东西院落里的地板全部被人撬了个精光,满院子里的人粪尿和杂草垃圾......
这里,是卢刚最开始来当宏家护院的那个时候,还住过的西别院。
但是这里,早就面目全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