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真正弄明白了当初严半仙跟他说的那句“入目人心最不堪”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将毓澹的诡计完全揭露出来之后,陈师傅算是彻底跟毓澹他们划清了界限,如果说之前陈师傅不答应毓澹查案的请求是因为这件事情理应归巡捕房来处理,情理之中还有些说不过去,那现在毓澹的诡计已然暴露,如果陈师傅还答应毓澹,那怕是脑子坏掉了。
陈师傅也不傻,自然第一时间划清界限,没有人会将欺骗自己的人当做盟友的。
毓澹看到陈师傅的举动,完全没有一点意外,只是笑了一下,对陈师傅说道:“不错,我的确知道那白瓷碗是毓臣的骨灰烧成的,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试试你陈师傅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神。”
“嗯?”陈师傅有些不太明白毓澹的意思,但是出于谨慎,陈师傅并未多言。
“早在两年前,人骨白瓷就已经出现在了皇室宗亲当中,”毓澹顿了一下,“不过当时只是小范围的出现在东北那边的宗亲之中,所以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宗室各位亲王的重视。”
“但是很快,人骨白瓷就开始在宗亲当中蔓延,一年之内竟然有十余名王爷贝勒以及各种宗室成员都遭此毒手,被做成人骨白瓷的宗亲不问年纪,最小的竟然才两个月大。”
听着毓澹的这一番话,陈师傅只感觉身上好像被压上了一块重重的石头,如果毓澹的话是真的,那么凶手当真是丧尽天良之徒。
“东北那边的宗室成员传来消息,认定这人骨白瓷是摆明了针对皇室宗亲的,望流散在各地的宗室成员千万小心,暂时还不知道凶手究竟是何人,处于何种目的对皇室宗亲下此毒手,只能以‘烧瓷人’相称,”毓澹顿了一下,虽然他的头低着,但是却仍旧能听到他隐隐的啜泣声。
“可是我却没有在意,以为烧瓷人只是在东北,不会到租界来,”毓澹顿了顿,“但是没想到毓臣竟然也遭到了烧瓷人的毒手。”
说着,毓澹单手握拳,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活像一座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活火山。
“我尝试过寻求租界的帮助,但是无论是巡捕房还是租界,对我的求助都是置若罔闻,若是他们愿意管我们这些皇室宗亲的死活,就不至于让那烧瓷人逍遥法外至今。”
“而后,我就听说了你破获铁锭孕尸案的事情,之所以骗你,是为了想看看你究竟是不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神棍,”说着,毓澹站了起来,对着陈师傅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是为了我之前的欺骗向您道歉。”
陈师傅这次没有阻拦也没有躲闪,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毓澹。
这件事情的确超出了他的想象,按照陈师傅的性格,如果毓澹说的都是真的,那依照陈师傅的脾气是绝对要蹚一蹚这趟浑水的。
但是,之前毓澹对他的欺骗让陈师傅一时间迈不过这道坎,不知自己究竟是否应该帮助毓澹调查这个烧瓷人究竟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