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打电话找桑小桐时,李唐是想要询问她,为什么她的“干妈”居然是苏立群老婆的亲妈,她是怎么让那位恨她入骨的老太太接纳她当干女儿的?
这个问题李唐现在已经有了答案,尽管那个答案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但他坚信这就是唯一的答案——这个所谓的“干妈”其实就是她的亲妈吧?现在的桑小桐虽然外表是桑小桐,但是骨子里是不是已经换了一个人?换成了当过二十年老师,也当了二十年主妇,工作出色,持家有方的林慧?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林慧的母亲儿子都与桑小桐亲密无间的表现;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桑小桐为什么明明长着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却烧得一手颇有功底的好菜;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桑小桐这个四川人为什么会“失忆”得对家乡人家乡事一无所知;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桑小桐为什么对林慧变成植物人的事坚称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桑小桐前后判若两人的巨大变化。从一个乐衷于抱土豪大腿的拜金女,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独立自主的职业女性。
——因为林慧的灵魂,不知何故神奇地进入了桑小桐的身体。
虽然猜出了这个答案,但李唐不知该如何去证实这一点。如果直接询问桑小桐会不会太唐突了?这样的惊天大秘密,她一定不肯轻易透露。难怪上回她说自己说不出的“苦衷”。这个“苦衷”的确没法说,说出去不但没人信,恐怕还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
迟疑了半晌后,李唐还是决定约桑小桐明天面谈一下,在微信上回复道:“是的,我有事找你。今天太晚了,你也累了,就不过来打扰你休息了。明天你上什么班?看看咱们的时间能不能碰个头见个面。”
“明天我上晚班,下午三点多才上班,你呢?”
“我是早班,你上班时,我刚好下班。”
“你明天是早班,那怎么现在还不睡呢?赶紧睡,天不亮就要爬起来,快抓紧时间好好睡几个钟吧。”
“我知道,一会儿就睡。明天咱们看来没办法见面,后天呢?后天我休息,你应该也是吧?”
“是的,我们每次都轮在一起休双休,飞四休二的时间轨正好套上了。”
“那好,后天我们见个面,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桑小桐虽然不清楚李唐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但她非常乐意与他见面,不假思索地就一口答应:“好啊,那我们到时候电话联系。”
一天后,在约定的时间里,桑小桐却没法践约与李唐见面。
因为何玉芳这天清晨在卫生间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把左手腕摔成了骨折。苏昊第一时间给桑小桐打来电话:“小妈妈,外婆的左手摔断了,我和爸爸正准备送她去仁爱医院,你也赶紧过来吧。”
当时桑小桐还迷迷糊糊地在睡觉呢,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有如冰水淋头般地清醒过来。
“什么,妈摔断了手,我马上就来。昊昊,你和爸爸先照顾好外婆啊!”
电话一挂,桑小桐就立刻跳下床,用最快的时间洗漱更衣,几分钟后就素着一张脸出了门。她赶到医院时,何玉芳刚刚拍完片子,正在骨科排队等着医生为她打石膏固位。老太太一见女儿来了,满脸谢天谢地的表情说:“慧慧,你来得正好,快陪妈去上个厕所。”
何玉芳早就想上厕所了,她每天清晨起床后的习惯是喝上满满两大杯白开水排毒,现在膀胱需要释放压力。但她的左手摔断了,无法用力,单靠一只右手上厕所很不方便。尤其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又厚又多。特别是她这种老年人,因为畏寒怕冷,紧身秋裤都穿了两条,另外还有一条需要拉拉链的外裤,穿脱起来实在费劲。可是女婿与外孙都是男性,没办法跟她进女厕所,也不方便帮她脱裤子穿裤子,所以她一直忍着,忍到女儿出现为止。
陪着母亲上完厕所,再陪着母亲在诊室为伤手打上石膏后,桑小桐与苏昊一左一右地扶着何玉芳走到输液室,进行后续的抗菌消炎输液治疗。
苏立群跟在桑小桐身边说:“慧慧,妈的手摔伤了,短时间内个人生活恐怕无法自理,你能不能暂时搬回家照顾一下她老人家呢?”
岳母的左手骨折,在苏立群看来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藉此把改头换面焕然一新的“前妻”劝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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